更是惨不忍睹。
到处的水洼里,困住了很多很多的大大小小的鱼儿,随手捡了甩到盆子里就是了。但是村里人并不特别爱吃鱼,因为比较起来,猪肉更有油气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鱼肉好歹也是肉,庄稼受了损失,将这鱼儿拿回去叫男人们剖了,胡乱地煮一锅吃了,也算是勉强凑合一顿了罢。
乔莲藕家里情况好得多。粮食抢了回去,家具干粮啥的没遭到浸泡。只是地里厚厚的泥沙需要清理,同时家里的地面需要清理打扫干净,再敞开门将屋子晾干。
学校马上要开学了,乔振轩一早就到区上开会去了,准备开学的事情。因为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水,学校开学晚了几天,推迟到9月5号才报名了。接到消息,乔莲花高兴得跳起来,哦,还可以耍几天哟!乔莲藕笑笑,有啥耍的哟,天天做家务,看来从古到今,真是没有几个小孩子想上学的,都要天天在家里玩,哪怕玩泥巴或者玩沙包这些大人们看来极其无聊的东西。
下午,秦瑛带着几个孩子继续打扫房子,擦灰。
接连晒了几个大太阳,院子里屋子里浸过水的地方都干爽了起来,但是空气里汇集了大量的水气,显得非常潮热,有一股复杂的味道,想必是某些东西在发臭了吧。
“妈,找点石灰来,房前屋后到处洒些,消消毒。”乔莲藕知道每次水灾过后,最容易发生疫情,便随口说道。
秦瑛边擦灰边不解地问“你咋晓得的来?”
乔莲藕脸一红,“唉,这个哪个不晓得嘛,石灰是消毒的呢,我又不是傻子。”
秦瑛听了仔细地看了看乔莲藕:“莲藕,我觉得你与以前很不一样了,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一样,也突然懂了很多事情呢。”
乔莲藕不想和妈妈讨论这个伤脑筋的问题,便假装没有听见妈妈说啥,一溜烟地跑出院子,往巷子跑去了。
人影刚闪不见,乔莲藕的声音又传回来:“妈!陈叔叔来了——”
秦瑛一听,赶紧放下抹布,擦了擦手,跑到外面去看。
外面大路上停着一辆拖拉机。陈校长满头大汗,正和乔振轩一起往下抬东西。同行的拖拉机师傅也下车来了,在一旁搭手。
秦瑛欣喜不已,几步上前,给陈校长打了声招呼便转头轻声问乔振轩道:“你不是在开会吗?怎么……”
“会早开完了,下午没事,便和陈校长一起到他家里去拉这货柜和货架。快,回去烧点开水,泡杯茶,他俩可累坏了,哦,对了,再好好煮顿饭,晚上陈校长和师傅在家里吃饭,这事儿辛苦他们了,要好好招待一下才行的。”
秦瑛笑容满面,感谢陈校长:“老陈,太劳慰你了哈,你看,尽给你们打麻烦!”
“嫂子说这些就见外了哈,这也算个事么?家里后山上的木头多,木匠就是村里的,又没有花什么钱,不过供了几顿不值钱的饭而已,哪里说什么劳慰的话哟。乔哥平常对我们那么好,如果要说劳慰,岂不是我天天要说几十遍不成?”
爽朗的陈校长一席话听得秦瑛眉开眼笑,连声说:你太会说话了哦,真说不过你,好,你们忙着,我去烧开水做饭了,晚上就在这儿吃饭!”说罢,乐滋滋地转身回去忙乎去了。
气氛真诚又轻松,快乐又温暖,看得一边的乔莲藕心里欢喜地想流泪。重生了,可得好好享受这些美好的童年时光啊!
“快来,坐拖拉机哟——”乔莲花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一下子爬到了拖拉机前面的座位上去了,双手扶着拖拉机的扶手,嘴里“突突”地开起拖拉机来。
当年,四里八乡都还没有汽车,谁家有架拖拉机的话,那简直就是一新鲜玩意儿,小孩子路上见了蜗牛一样行驶的、直冒黑烟的拖拉机,都要追着看一阵子。有胆子大的,你宋小山之流的调皮鬼一般都要悄悄从后面伶俐地爬上去,坐上一阵子,直到被人家发现了,这才一下子从后面跳下来跑了,惹得拖拉机手每次都要骂上几句“小兔崽子”方才罢休。
“哟,莲藕,这是你们家的吗?要干啥哟,这架势?”宋小山带着一伙男孩子从大路上路过,见到几个大人正在搬拖拉机上的柜子和架子,便停下来好奇地问。
乔莲藕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回答,乔莲花嘴快,机关枪一样地回答上了:
“我们家要开个商店呢,这是货柜和货架!”
那语气简直自豪极了,听得那一伙男孩子羡慕不已,都不走了,要看个究竟。村子里还没有一家人开了商店,开商店,就意味着家里随时都有吃的东西,有糖,有花生,有瓜子……有人咂了咂嘴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样,大约是想到了糖果的味道吧。
“还愣着干什么?来,快帮乔叔搬噻!”宋小山机灵,一挥手,那几个跟班便挽起袖子开始帮着搬东西。
乔慕然也来到了外面,和他们一起帮着抬柜子。
“看到没有,就是他救了我的命,以后不准欺负他哈。”宋小山见乔慕然出来了,便给那几个男孩子打招呼。
几个人连连点头。
乔莲藕暗想,嘿嘿,欺负他?你们谁敢欺负他?谁又能欺负他?嘿嘿……
“莲藕你一个人傻笑啥,赶快把堂屋里的东西拿干净,我们一便将这柜子和架子安好。”爸爸乔振轩将乔莲藕从小心思里叫醒了过来。
“好嘞——”乔莲藕飞叉叉地跑回去,三下五除二将堂屋里腾干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