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操作,这真是古代gps定位系统,而且估计比后世那玩意儿还要准,厉害了我的师父。
「是这样的师父你听我解释,我在外游历学会了很多技能,受伤这个只是一个意外,而且我立刻就想回京来找你了……」面对秀元八风不动的微笑,她越说越虚,最后干脆求救,「对了师父,我爸……咳,我是说,大天狗呢?」
秀元态度很和善地告诉她:「大天狗大人已经回爱宕山了。」
……这个没有集体观念的男人,祝他鸟毛掉光!不恶毒的话单纯就是鸟毛,恶毒一点的话…哼哼!
「我倒是没想到,出去游历一趟,你还能认个爹回来,」秀元单手支在脸侧,微笑道,「不如我们来聊聊你都学会了些什么技能吧,我听近畿到山阴山阳一带盛传有一个稚龄阴阳师四处为当地百姓算卦赠符,无事不晓无所不通,威风得很呢。」
癸虚留干笑道:「为人民服务嘛……」
「是吗,」秀元不置可否,「听说大家收到的符管姻缘财运寿命官运,甚至连管催鸡生蛋的符都有?真可惜,我都没见过。」
癸虚留坚决不接话,但她明白,秋后算账的时间到了。
「据说,还有花开院秀元亲手画的送子观音图?」
秀元慢声问道。
癸虚留脊背一凉,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正在她悲凉不已不知会碰上什么惩罚时,秀元忽然收了笑意,静静地看着她,叹道:
「真不乖哪……留酱。」
叹息般的一句低语令癸虚留呼吸滞了一瞬,忍不住低下头抿紧了嘴。
私心里,她是真的害怕秀元会把她揍一顿或者实施什么惩罚吗?
恐怕不然。
她语声艰涩地小声道:「对不起。」
屋内的空熏物燃着丝丝缕缕的徐徐白烟,散发出黑方特有的香气,那是一种冬季结冰时的清香。若有似无的熏香味里,师徒两人陷入了静默。
癸虚留感受到念珠在脖颈皮肤上留下的暖意与清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怪秀元会生气,她也知道,帮助一目连这件事她做得极为凶险,如果没有大天狗来救,她后来会怎样真的难讲。
小姑娘乖乖地低头认错,无比认真道:「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秀元的声音仿佛烟气荡在空中听不出情绪,他不轻不重地问:「说得好像如果重来一遍,你便不会插手似的。」
癸虚留哑口无言,的确,正如秀元所言,若是重来一遍她还是会不顾一切地救一目连,要她袖手旁观那是不可能的。意识到这样的保证都是废话的她更加垂头丧气,深深地感到愧疚。
这时,只听秀元淡淡道:「你好像忘了我说过什么。」
「?」
癸虚留不解地抬头,便看见秀元不带丝毫笑意的脸上呈现出唯有独处时才会有的平静。
「在我还兜得住的范围内,你都不必道歉。」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让癸虚留眼泪都要出来了。
「师父,我……」
她又感动又伤感,想到秀元为她的种种付出,她却差点把这条小命玩没了,心里就愈发难过愧疚。
正当她还想说些什么来表决心的时候,秀元忽然展开一个笑颜,语气轻佻道:「但留酱如果真的不道歉的话,做师父的心里就会很不高兴,那样的话惩罚也一定会很重。」
感动一秒烟消云散,癸虚留木着脸看他,心里有如狂风过境——尼玛秀元这个老狐狸打得一手亲情牌,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她好想念晴明先生的笑容啊!还有神乐的花绳!还有小白的尾巴!小姐姐们!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现在没有惩罚了?」
她用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
然后,秀元笑眯眯地告诉她:「你怎么会这样想呢,留酱。你没有认错,惩罚就一定会很重,但你认错了,那惩罚就会轻一点啊。」
癸虚留心里数万遍痛骂秀元的无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可以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这种变态逻辑的?
不管她心里如何腹诽,秀元还是笑得很温暖地宣布了对她的冷酷惩罚——
「大天狗大人已经托源氏公子向荒大人言明,今后你便乖乖呆在阴阳寮跟着荒大人多接触一些民间委托吧,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呢,留酱不要浪费了哟。」
一击重锤!
「哦对了,荒大人分|身乏术的时候,这些委托就得交给留酱去做了呢,千万不要偷懒哦。」
重锤连击!
「此外,晴明大人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最近这两年,还是好好留在京都莫去打扰了。」
致命重击!
癸虚留,卒。
就这样,她被安排去了阴阳寮给荒打下手。犹记上次秀元微笑着说出「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时,她就被流放去了乡下,这一回都要直接被塞进行业协会打杂了吗?癸虚留决定,比起写自传和慕容天狗传记,她还是先研究一下如何制定未成年人保护法好了,这些日本人竟然雇佣童工!丧尽天良!
于是,她的劳改生涯就这样开始了。
她被花开院是光领着去阴阳寮报到,记名入册,同时还要面对一系列如同报户口时才会遇上的盘查。幸好她拿着荒的手谕,再加上花开院家主的推荐信,是以没有人去质疑她是否有资格入寮这种事。他们这种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态度令癸虚留深感扬眉吐气,不过必要流程还是不能省的,久不见面的是光仍然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