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昙,坐下。”阿娘赶忙道,又愤怒地瞧了周围一圈,“一个个都没点眼色,大小姐回府,连沏茶都不会吗?”
我敛了衣裳坐下,小丫鬟胆战心惊地奉上茶;我也不喝,只端着茶盏轻轻吹气,茶叶被吹得上沉下泛,袅袅白烟升腾如烟雾。
阿爹睁开眼问:“这些天你野到哪里去了?”
我说:“胡乱出门溜达一圈,也算长见识。”
“长见识?”阿爹冷冷道。“不知会一声,便跑出去长见识,害整个长安城为了寻你都鸡飞狗跳。你莫非以为我会夸你?”
我说:“我晓得阿爹不会夸我;阿爹您从不夸我的。您多夸夸优姝和优泽,便能把我的份全夸完了。”
阿娘不安道:“怎么跟你爹说话的?”
阿爹冷笑着,手指骨摁着茶盏微微颤抖,“你让她说。这孩子在旁人跟前长大,好多话没与我们说过,今日让她说个够。”
我说:“阿昙没有余的可说。我回长安还未去师兄那里请过安,父母亲既见过了我,我也该去拜见师兄了。阿昙告退。”
我正说着,阿爹便端起茶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