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如今在外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姑爷了。”
众人七嘴八舌劝了好久,才将翟氏扶回了房里。她呆呆坐在房里,想着孟秋会帮自己么?孟秋很少到她房里来,虽说前几日住了一晚,可他那态度,始终是冷冰冰的。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丫鬟们连声道:“来了——大爷来了!”
她慌忙起身迎接,谁料还未将孟秋迎入门里,他便扭头道:“我去书房。”
“夫君请留步。”翟氏慌忙上前,毕恭毕敬道:“妾身有事,想请夫君相商。”
孟秋瞥了她一眼,转过身,大步踏入房中。屏退了众人后,翟氏才含泪请求孟秋帮忙,将她兄长从牢中捞出来。她说完后,只听得孟秋冷笑道:“你疯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事情我本就知道,他在花坊打死了人,难道就能轻易免罪?”
“夫君,妾身就这一个哥哥,他要是不在了,让我的双亲可如何是好啊。”翟氏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衣角,哀戚道:“您要是不帮,可就没人能救他了。”
她求了很久,跪得膝盖都疼,才听到孟秋淡淡的声音:“好了。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是,你愿意为这件事而不惜一切代价么?”
她忽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道:“我……我愿意。”
“好,我能把你哥哥给捞出来,前提是——”他望着这双熟悉的眼睛,冷冰冰道:“你拿着休书,回家吧。”
半个月后,孟秋以婚后无子的缘故,休了翟氏。
同日,他买通了证人,将口供修改成“争吵中过失杀人”,最终判定季大爷无罪释放,多赔了些银子。翟家虽然显赫,但也只是在前朝,如今又拿出银子打点这件事,只差拿祖产去当钱了。
接回了被休回家的姑娘,翟家无可奈何,左右儿子是回来了。只是没过多久,翟氏便发现自己有孕了。
她怔怔地望着那碗乌黑的药,不知道是悲是喜。
刘妈妈哭着道:“若是早些知晓,姑爷哪里会休了您?现在这孩子也留不得了,姑爷都要尚公主了,您还是喝了药吧。”前几日,刚刚听闻孟秋要尚公主的消息。
“我不喝。”她毅然地别过头去,轻轻摸着肚子,喃喃道:“不管他什么时候来的,都是我的孩子。如今我住在这别院,除了你们再也接触不到别人,我便将这孩子生出来,也没人知道。实在不行——先送到外面养几年,再接回来。”
翟氏躺在榻上,闭上眼睛,道:“把药倒了吧。”
刘妈妈叹了声,也只能依着她了。
最初听到孟秋以“不敬姑婆、多年无子”的缘故休了翟氏,阿初很是震惊。虽然孟家一半的人都极力劝阻孟秋,然而他心意已决,对这些劝阻置若罔闻。任凭父亲叔父苦口婆心地劝说,他执意休了翟氏。
没多久,宫中便下旨,封孟秋为驸马,即日大婚。一时间众人纷纷向他道喜,再也无人提起翟氏的事情。不知为何,阿初心里只有悲愤和不平,她第一次感受到权势的无情和荣华富贵的诱惑,而自身不过渺小如蝼蚁。
孟秋大婚当日,孟府大摆宴席。她站在楼上,看着形形□□的人出入家门,达官显贵、亲戚,杂役……四处挂满大红绸缎,洋溢着喜乐的气息。孟秋去宫里迎亲了,然而公主是君,他们是臣,孟家的每个人都要盛装迎接公主。
“来了!来了!”
丝竹声越来越响,公主陪嫁十里红妆,遥遥不见尾。阿初正在呆呆地看着,二夫人匆匆走过,拉了她一把:“看什么看?下去迎接公主了!”
她这才走下楼去,恭敬地站着,等了好久,公主盛大的依仗才在山呼海拥中进门。参拜行礼后,她抬起头,看到杨琰陪在公主的身侧,一身华丽衣袍衬得他更加面色如玉,俊朗不凡。他似是留意到阿初的目光,会心笑了。
等到拜堂结束,他再在女眷群中寻找阿初,却不见她的踪迹。杨琰皱了皱眉,跟身边的人低声说了句话,悄然离开了宴会,去寻找阿初。他虽然没来过孟家内院,却也知道她走不远。果然没多久,他看到阿初坐在角落里的秋千架上,背后的砖墙上爬满了爬墙虎,一片绿意。
他的衣冠华丽不凡,虽然贸然闯入孟家内院,可遇到他的仆役也不敢阻拦,只能恭敬地退下让路。他望着阿初,看着她两只小手攥住绳索,懒懒地低着头,好像在看地面。
“初妹妹。”他忍不住叫了声她的名字。
她被唬了一跳,一下子从秋千上滑了下来,望着杨琰,不知所措:“殿下……”
“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阿初不爱热闹么?杨琰心道,最初遇到她的那次花会,她也是一个人溜了。
“不是。”她下意识道,看杨琰望着自己,显然是等着她的解释。好像怎么说都不妥,她说:“还是不说了。”
杨琰垂下眸子,轻声道:“不能说吗?那我也不问了。来,你坐上去。”
她依言,又坐回秋千上。杨琰站在她的身后,道:“抓稳了!”忽然用力地一推,她被荡到高处,又飞速地向下。听着耳边风声呼啸,她闭着眼睛笑道:“慢点!对啦,别太快——”
随风摆荡于空中,此情此景,格外美好。
☆、第009章:
饶是阿初反应笨拙,也该留意到杨琰对她与众不同的好了。
她心里忍不住去想,莫非杨琰是喜欢上她了?可他从未表白过爱慕之意,何况自己既不突出,也无倾城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