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声呐了。”舵手说,“你们拿稳船桨,也不是每次都有效的。”
李杰瑞:“啊?!——”
秃噜!秃噜!——
四五个声呐仪嗡嗡开启,同时坠入海中!
鲨鱼们登时躁动,张牙舞尾,水里一团浑浊!
舵手提着防水电线,嚷道:“快!快用船桨拍水!!——”
李杰瑞一马当先!
张汤木也立起身子,猛烈击水!
几条船相互呼应,喊成一片。
鲨鱼群发现情势不妙,一个神龙摆尾,从北方的缺口游蹿出去,片刻无影无踪。
危险暂时远离,有岛民跳入水中,帮助潜水者上浮。
“怎么样?”人们大声相问。
浓浓的血水,突然翻滚而上。
因为怕死,潜水者们紧紧捂住受伤男人的大腿,不让血腥味继续溢出。
拖上来,伤者已经昏迷许久。
“氧气罩给他留着!”李杰瑞道。
人们七手八脚,将受伤的人,连带他的氧气瓶,一同抬到岸边。
“打火机!鱼钩!!——”
大家又是一阵忙乱,上交财产。
撕裂的伤口,失去水中的压力,鲜血泊泊而出,深可见骨!
李杰瑞对张汤木道:“没办法了!直接缝吧!”
张汤木:“好!我来消毒!”
李杰瑞凝定心神,手指颤动伸入伤口,找到几个出血点,全部按住。
张汤木脱下上衣,用衬衫抱住鱼钩的钝端,点燃打火机,一根一根,细致又快速地过火。
邱小义:“车来了!”
一辆小卡车,风尘仆仆赶到,沙泥交错,脏得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知道!马上好!”李杰瑞顾不得包住手指,直接捻起大小不一的滚烫鱼钩,几个来回,将大的出血点,全部勾紧、扎牢。
“快走!快走!快走!——”人们用船板抬起伤者,架上车,一路向岛中唯一的诊所进发。
诊所是一个二层小楼,楼下门诊,楼上住院,有几张床。
万幸所里还留着外科医生,这医生正要下班,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狂风一样到来。
“晚一点止血就没命了。”医生进手术室前,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邱小义踮脚,回答:“——他们是张汤木和李杰瑞!”
“噗!——”
虽然伤者的情势依然严峻,但大厅里充满了憋笑到内伤的声音。
电扇嗡嗡,李杰瑞靠在墙边,用张汤木给他的清凉油,涂抹手指。
“怎么样?疼吗?”张汤木从手术室走回来,牵过李杰瑞的手,看了看,然后,吹了吹。
李杰瑞赶紧抽回,四下张望,“干什么?!……”
张汤木:“你烫伤,我心疼。”
李杰瑞:“别恶心!”
张汤木:“亲都亲过了。”
李杰瑞:“——那个不算!”
——老子是被强吻的,不算!
张汤木:“有机会再来一个算数的吧。”
李杰瑞:“滚!多少都不算!”
邱小义:“你们在干吗?”
李杰瑞赶紧面壁,“没什么!小孩子别管!”
邱小义问张汤木:“他还需要时间吗?”
张汤木微笑点点头。
李杰瑞惊恐回身——你都和小孩子说了什么哦?!!
张汤木耸耸肩,本来也没说什么。
邱小义:“唉!你真麻烦!……”
李杰瑞:“……哈?!”指着自己。
邱小义说:“那我回去了。刚才镇长爷爷还来找你的呢,说你很能干,很厉害!让你明天去给小朋友打疫苗!”
李杰瑞刚刚展露头角,马上又被安排了,他叉腰:“什么镇长!我看就是一村长吧!!”
确实,南嘉岛这个地方,怎么说呢,就是茫茫大海上的一个小土包,上面长了几棵树的那种。
张汤木拉回他:“不气了,不气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李杰瑞:“哼!——你当然要和我一起去!”他目光忽而转向那几个潜水的人。受伤的同伴在手术室,其余几人等在门诊大厅,没什么大碍。他们叮叮当当,卸下貌似很昂贵的潜水装备,和潜水衣,铺了一地。
李杰瑞悄悄问张汤木:“这几个男的,是什么人?”
张汤木说:“他们是海洋生物学家,来这里搞科研的。暂时驻扎在东南边的一个离岛上。”
李杰瑞哼唧:“你倒是蛮清楚的嘛……”
张汤木立即表态:“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李杰瑞:“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张汤木拎起李杰瑞的行李,“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为你接风。然后今天早点休息。”
“哦。”一听吃东西,李杰瑞又跟他走了。
出门时,发现诊所的招贴画,黑黑红红、花花绿绿、五彩斑斓的一片,占据了半堵墙。
他凑近一看,原来是科普宣传,什么剧毒的十五种蜘蛛、致死的二十种蘑菇、遇上就完蛋的三十种毒蛇……
李杰瑞咕咚,咽口水。
知识的大门向他无情地敞开。
——什么玩意儿?!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
张汤木与他并肩而立,说:“这里的病例,和城市里完全不同。我在网上下了一些资料,晚上抽点时间,一起看看吧。”
李杰瑞侧目:——想骗我去你房里亲亲,没门儿!
张汤木:“对了,我们住一个房间。”
李杰瑞:“……”
晚饭超级丰盛,路边小排档,海鲜大餐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