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他眯起眼,却没反抗。
是你让人告诉她我们在哪儿的,对吧?陈兵恐怕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她说出她的猜测。其实也不算猜测,基本上是事实。
周森随意地解释说:“她是个好人选。陈军现在被扣押在云南,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带回江城。他很信任林碧玉,由她把这件事的责任推给陈兵,再合适不过了。”
罗零一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沉默片刻,说:“你是不是跟她说,你想当老大?”
周森没否认。有时候,不否认就是承认。
“你肯定承诺她什么了。以你们最近的来往方式,估计你跟她说的是,等你当了老大就跟她结婚,她还做大嫂。”罗零一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眼神,似乎有些委屈,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里面打着转。周森看着,心就跟着疼了起来。
“零一,那些都是假的,你应该最清楚......”
他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林碧玉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俩,挑着眉说:“看来你没什么事,还有力气泡妞儿呢!”
罗零一后退一步,低下了头,就像被撞破和爱人亲昵的害羞小姑娘一样,低着头抬脚离开。
经过林碧玉身边时,她轻轻地打了声招呼。对方没理她,只是挥挥手让她赶紧走,就跟打发小丫鬟似的,可明明她才是周森的女人!
罗零一没有迟疑,加快脚步离开了。她心里好像有把刀正一刀一刀地刺进去,虽然不伤及要害,却依然让人痛不欲生。
她知道周森没说完的话是什么——这一切都是假的,他跟林碧玉只是利益交换,为的是接下来能够完美地瓦解陈氏集团,结束他长达十年的卧底生涯。
只是,虽然明确地知道那不是真的,可只要一想到他们会卿卿我我,他会说那些她想都不敢想的甜言蜜语去俘获那个女人的心,罗零一的心就好像被人拉扯着撕裂了一样,疼得都无法继续呼吸。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说出去就是太不懂事、太任性,会被认为不适合再继续跟在他身边。
一切的难过与煎熬,最终只能汇聚成饱含着痛苦的泪,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
她坐在竹楼外面的小椅子上,看着挂在树上的灯。那灯是老式的,虽然灯光不算多么明亮,却还是在努力地照耀着一方土地。一盏灯尚且如此,她又怎么能就此被打倒呢?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想要停止落泪,却发现有些徒劳。
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甚至没有什么动作,可泪水就是不住地往下流,她仓皇地低下头,双臂抱膝,想让自己冷静一点。
程远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他慢慢蹲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嫂子,你也别太难过,森哥和陈太只是在谈事情......”
程远什么都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就是他看见的。虽然现在林碧玉和周森单独待在房间里,但兴许他们只是在谈论如何救军哥,不是吗?
“我没事!”罗零一吸了吸鼻子,笑着解释,“你别想太多,我就是......之前太惊险了,突然放松下来,就有些控制不住。”
程远笑笑,也没揭穿她。他面目和善,挺有正气,怎么看都不像是混这种组织的人。
“你今年多大了?”罗零一问他。
“二十五了。”他如实回答,“其实我很早就认识森哥了,只是跟在他身边才三年。我父母身体都不好,没有劳动能力,以前都是我哥供养我们一家。五年前我哥去世之后,就是森哥供养我们了。他供我读完了大学,我大学一毕业就进入陈氏工作了。”
“一毕业就做这个了?”罗零一忍不住在心里道了句可惜。他还那么年轻,却走上了这条路。
程远低声说:“我想替我哥报仇!”
罗零一有些意外,程远解释说:“我哥叫程峰,是跟森哥一起进入陈氏的兄弟。五年前,我哥死在了公海!”
他紧握着拳,眼神中含着愤恨。罗零一迟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竹屋的窗户前,林碧玉点了根烟,看着窗外的一幕,笑着对身边的人说:“你看,你的小弟倒是比你跟你的妞儿更合适呢!”
周森没有表情,只是说:“在这里最好不要抽烟,容易引起火灾。”
林碧玉倒了杯水,将烟头丟了进去。
“现在好了。”她耸耸肩。
周森“我跟你说的事没问题吧?”
林碧玉双手环胸:“没问题是没问题,可是周森,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利用我呢?”她靠近周森,盯着他的眼睛,“我怎么觉得,你对那个妞儿比对我更上心?”
周森睨着窗外,浅笑着说:“怎么会呢,她怎么能跟你比?”
林碧玉嗤笑一声:“倒退十年,你和我说这话,我会信你,但现在……”她又看了一眼罗零一和程远的背影,语气有些伤感,“年轻就是资本。”
周森靠在桌子边说:“你想太多了。”
林碧玉直视着他:“你就不想证明给我看吗?这里要么就是你的人,要么就是我的人。陈军的人都被你支走了对吧?我们也没什么必要遮遮掩掩的,你证明给我看,证明你更在乎我。”
这原本不该是难倒周森的问题。罗零一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即便受点委屈,她也知道这些都不是真的,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夜幕中的树林前难过,看到陪在她身边安慰她的是程远而不是自己,他心里就很惭愧、很不是滋味。
而这会儿,林碧玉要求他做的那种事,他也很清楚。就算罗零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