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至尊上神”的真颜,震得信徒们神魂颠倒。
他站到檐下,受众人叩拜一番,才冷冷吩咐道,“都散了吧。本君改变主意了,暂时搁置末日计划。”
锦娘险些喷出来!
这邪教头子作派,真是彻底颠覆了她心中那位圣明帝君的光辉形象啊。
末日计划……
阿泰也酸倒了牙,斜着眼嫌弃道,“现在不搞末日了。你们神君被佛祖度化,改邪归正了。尔等傀儡们也好好做人吧!”
陆坤困惑地问,“神君,那京城的计划……”
墨君寰的态度如儿戏,冷冷地说,“全部搁置,不干了。大家回去种地。”
他径直越过信徒们离开,踏雪无痕,悄无声息。
那亦正亦邪,神魔一体的风采,简直美得令人窒息。
阿泰也不得不服,嘀咕道,“这假仙的段数比灵玉强多啦!简直跟真的一样。”
锦娘扑哧笑出了声。笑完,眸中又闪过一丝黯然。
其实,墨君寰以前是一个威严又光明的帝君形象。气概如乔岳泰山,风华如耀耀天日,人品如玉洁冰清,是个盖世无双的伟男子。
但世事无常,被他的女人害成了一个阴森的邪教头子。
阿泰见妻子忽然惨淡的目光,不禁叹口气,“好啦……都已经这样了。大人物的命运都诡谲多变,这也不能怪你。”
墨君寰慢下脚步,等着他们。
很快,成了三人并肩的队形。
阿泰个头高,威猛神武,有一种狂野的粗悍。
墨君寰比他低一头,长身玉立,如一株傲雪青松,
锦娘走在他们中间,是一个秀美端庄,清纯如水的小仙子。
一路相伴而行。
各人心里的幺蛾子在沉默中翩飞。
天际有清澈的霞光,雪野一片脉脉无声。
村庄在这光景中伫立着,如同一幅苍凉又多情的古画。
“寰哥……”锦娘犹豫着唤了一声。
“嗯?”他瞧着她。
锦娘叹息:“我对不起你。局面到这地步,实在是……太撕裂了。都是我造的罪孽。”
“撕裂啥?请人家去咱家做客,有啥好撕裂的?”阿泰没心眼地问道。
墨君寰不理会那野兽,语气沉静地说:“锦儿,人要向前看。我知你不习惯。你向来痴心只托一人,这局面你确实应付不来……”
阿泰斜眼瞧他,歪起嘴角笑道,“啥局面?请客她都应付不来,还怎么当老子媳妇?”
锦娘脸红了,窘迫难堪道,“哥,别搅乱啦。你明知我在说什么。”
阿泰这才饶过她似的,撇嘴笑了笑,“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怕啥,总不会让你一女侍二夫便是了。你就算想,也没门儿。”
两个男人的目光对视着。
锦娘隐隐觉出了一股硝烟味。她想起上回墨君寰附身黑熊的那次,两人根本就是把对方往死里整,一时,有了心惊胆战的感觉。
她愣神往前走着,莫名开始出冷汗。他们……不会都在想把对方给吞噬掉吧?
天……
那样就意味着,另一个会消失?
阿泰一瞧妻子的表情,便知这家伙顺着自己的话猜出来了。
一时,心里不忍她难过,揽肩安慰道,“放心。老子不动他。大不了就当个漂亮的人形宠物养着嘛,就像养小漠那样,只要你喜欢就一直留着,行不?”
墨君寰眼皮一跳,不着痕迹地打量阿泰。忖道:这野兽果然有一套。
铁汉柔情哪个女人不动心?难怪哄得她死心塌地,连正牌丈夫都不乐意要了。
锦娘被逗笑了,拉起阿泰的手揶揄道,“说起宠物,你这懒大王才最有资格当。”
阿泰嘟哝道,“都说啦,那是老子的天性。”
墨君寰注视着他们,那铁桶一般牢不可破的亲昵感,把他排挤得透不过气来。
这比附在乌鸦身上时看着他们亲吻还难过。
锦娘收敛笑容,叹气道,“泰哥,寰哥,你们原是同一体,是一个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再帮你们融合回去?”
尽管心里舍不得泰哥,可是,老这样“破碎”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得回头啊!
墨君寰说:“我和阿泰老弟虽来自同一人,但就像一面镜子碎成了两半,各自成了一面破镜子,有了自我的生存意志,想要再拼凑起来恐怕困难。”
阿泰用危险的语气开玩笑道,“没错!除非老子爱他爱到不行,他也爱老子爱到发疯。不然怎么可能。不过,媳妇你放心,老子为了你,准备好好去爱他了。”
锦娘扑哧一笑,无语地瞪着丈夫。
不管什么事到他嘴里都是笑料,他就是有这本事。
墨君寰见她笑了,也寸步不让表白道,“到底源自同一魂魄,阿泰老弟的性格令我十分欣赏。想必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爱他胜过爱我自己了。”
锦娘捂脸。
天啊,两个人都开始掉节操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相信这种鬼话才怪!
锦娘又为难又想笑,调整了一会心情,才轻叹道,“好啦,都别演戏啦。其实,镜子这比喻不太好。你们原是一滴水,是我把你们分成了两滴。合起来应该还能成为一滴的……这样一来,大家都能变得完整了。”
墨君寰似乎不太认同,用大学者的口吻说,“水里的内容不同,已经无法相融了。他是一滴清水,而我已是一滴污水。勉强相融,就会变成第三滴灰色的水,既不是他,也不是我啦……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