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过我吧,老大!”
方煜松开她,看着她被欺负到满脸通红,头发凌乱的样子,心里蓦地涌起了一股柔软的保护欲。
以后不欺负她,也不骂她了,他暗暗想着。
“那你说。”
鄢慈抓了抓头顶,把头发理顺,眼神四处乱瞄:“干嘛非要让我说?”
方煜心想:当然是想听你亲口说喜欢我。
嘴上却说:“让你说你就说,话这么多?”
鄢慈突然蔫了,她小心翼翼看着方煜,嘴里咕哝:“你也知道嘛,谁说真话谁说假话几个嘉宾提前商量好了,不能临场更改。”
“我本来想形容的人是李乔,但是有个高级黑挂着我的头衔给李乔扔雷,可能是个神经病……”
神经病:“……”
“我如果再提李乔影响不太好,所以就说了你。”她咬着嘴唇,不安地问,“你不会怪我吧?”
方煜看她不自然的举止神态,忽然心里一凉。本来不觉得冷,这下感觉到晚风吹到皮肤上,凉飕飕得蔓延起了一阵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寒着脸,问:“所以你本来想说的人是李乔?”
鄢慈眨巴闪亮的大眼睛看着他,脸颊酡红:“是。所以我后来说的话只是为了……”
她一脸急迫想要解释的模样,看在方煜眼里像根荆棘刺一样,插在眼眶,疼得他眼睛一热,喉咙口甜得难受,呼吸间都仿佛带着血气。
刚才李乔走的时候他心里还在窃喜,鄢慈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在乎他。可是现实显然比幻想残酷。
鄢慈喜欢的人。
她本来要描绘的是李乔的模样。
而他,只是个被临时拿出来遛一遛的挡箭牌。
鄢慈的眉眼在如水的月光下愈发楚楚动人。
方煜离得近,甚至能看清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她在紧张、在忐忑、在害羞。
李乔已经走了,她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所以我今晚说的话……”鄢慈小心看着他,“……都不是真的。”
方煜觉得自己此刻,从丹田到脑门完全被怒意冲占了,再待下去和她待在这里,他可能会忍不住打人。
他抿着嘴唇,不发一言,冷冷掉头离开。
“方煜。”
“方煜?”
“方煜!”
鄢慈在后面叫他,他充耳不闻,迈着长腿大步,直接进了酒店。
“啊啊啊!请问你是鄢慈吗?”身后传来两个小女生狂乱的叫喊,鄢慈被粉丝拦下索要签名和合影。
她没再追过来。
☆☆☆
翌日。
林晴晴捧着手机嗑瓜子:“嚯!姐,今天带劲的可太多了,我一条条念给你听!”
“粉丝行为爱豆买单,从昨晚那个鄢慈粉的行为就可以看出鄢慈是个怎样的心机女、贱人婊!”
“李乔真不要脸啊,公然倒贴我们鄢鄢,我借他十万个胆子,他那张驴脸配得上鄢鄢?一万个白眼翻死他。”
“低级黑滚粗!烟花们注意素质,不要乱撕,不要败坏小姐姐的路人缘!”
“鄢慈脑残粉死全家,请别造谣我们哥哥谢谢,拒绝捆绑拒绝炒作尤其拒绝和鄢婊炒,哥哥看上一条母狗都不会看上她!”
“!明明是李乔说他喜欢鄢鄢,我日你们荞麦全家!”
……
鄢慈闷闷不乐:“别念了。”
林晴晴第一次遇到鄢慈心烦到不想听这些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姐,你生病了?”
鄢慈摇头,她无精打采,看向场地另一头。
方煜在和工作人员说话,虽然脸上也没挂着笑,但至少说不上冷若冰霜。不像他对着自己的样子。
昨晚鄢慈敲了几次他的房门,方煜都没有开,也一反常态没有出来吼他。他屋里没有一点动静,安静的像是没人存在。
可他明明就在屋里。
早上来的时候,鄢慈把衣服还他,方煜也是把她当做空气,从旁边路过时看都不看她。
他是生气她在综艺节目上未经允许擅自提到他吗?
鄢慈正苦恼着,副导演过来叫她:“鄢鄢,下一场准备了。”
☆☆☆
浮萍为李成则来求周少霆,周少霆被她激怒,心智大乱,意图强迫浮萍。她拼死抵抗,周少霆最终没能如愿。
鄢慈对这场戏很忐忑,一来是这种戏份当着几十号工作人员的面演出来有点羞耻,二来因为她的对手戏演员是贺禹。
自从上次贺禹聊骚不成,两人私下里完全没有交流,在不得不拍对手戏的时候也是相看两相厌,尽了该尽的表演义务之后,鄢慈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他。
她换上一件月白色的旗袍,片场中央是一张西式的豪华大床。床的四角都雕着精美的花纹,层层纱帐铺散飘扬。
浮萍提着秀满珍珠的手袋,背对着周少霆站在窗前,外面是周家排场阔气的花园。
假山石立,流水淙淙。
周少霆看着她浸染在暮光下的玲珑曲线,神色复杂。半晌,他哑着嗓子开口:“我凭什么帮他?”
正值军阀混战的烽火乱世,前线战事吃紧,由于军需储备不足,李成则的军队节节败退,犹如困兽、独力难支。
周家是冀城的大户,也是在冀商协会的会长,由周少霆出面,带头募粮,可解军队的燃眉之急。
浮萍葱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包的圆环小柄,她细微的动作一丝不漏都被周少霆看在眼里。
“你委身于他,他却转身娶了别的女人。你盼我帮他,但你在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