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道:“没什么啊,就是认错人了,问我叫什么,然后你就来了。”
“是么……”贺闻谦沉默了一阵,点头,恢复了笑容,“没事了,就问问,走吧。”又按了另一道电梯。
云砚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小心问道:“你是怕你哥把我当成云砚……学长么?”
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样担心吧,冒牌货的“冒牌货”,又有什么可挂念的呢。贺闻远刚才在大厅的失态一定只是个意外,没别的解释了。难不成……亲手杀了他,继尔于心难安?
得了吧,贺闻远也不是什么善茬。
贺闻谦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在电梯里走了神。
总觉得重生以后哪哪都不对,贺闻远不对,贺闻谦也不对。云砚当真怀疑自己从没真正认识过这兄弟俩。
又或许是因为,身边的朋友“去世”,开心不起来吧。所以贺闻谦才沉静了不少,对,是这样没错。果然还是小谦对他有情有义啊!
想到这里云砚又豪气地拍了拍贺闻谦的肩:“别不开心!还有我呢!”
贺闻谦愣了愣,这无厘头的话来的很莫名,但云砚脸上的笑像极了那个人……于是他也笑了出来,刮了下云砚的鼻子:“知道了。”
云砚不高兴地拍开他手:“又没大没小!说过多少遍不……”
霎时刹住。
而贺闻谦也猛地转头看向他,云砚呆了片刻,冷汗涔涔,面上却若无其事解释道:“我是说,以前也有个人总这样,我虽然比你们大那么一岁,也是大啊。”
贺闻谦盯了他一会儿,终于收回了目光,自嘲地笑笑。很快换上一张玩世不恭的面皮,捏了捏云砚的脸:“一岁而已,还想让我叫你哥不成?”
“哼。”本来你就叫我哥。
虽然他容貌的确显小,想当年初见贺闻谦还把他认作高中生,跟在身后一口一个“小云云”,最后还是屈服于贺闻远的 y- in 威,才不情不愿改口喊砚哥。
电梯缓缓上升,云砚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捶了他一拳,问道:“你上来干嘛?”不会是想和他领导打声招呼,让多照应什么的吧。
贺闻谦一笑:“上来找简经理聊聊天嘛。”
果然!
云砚顿时又稀罕又感动,俱是因为,贺闻谦居然对他这么上心。
但他还是匆忙摆摆手:“不要了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吧,我没问题的!让我凭实力说话就好。”
“实力是一方面……”
“哎呀,小、咳咳,小贺先生!”云砚“啪”地拍亮了目的地下面的数字,电梯停在那一层开了门,他费力把贺闻谦推了出去,说,“真的不用,我不想领导对我留下靠关系的印象啊。”
贺闻谦还要再说话,云砚一口气续下去:“我知道你会说话!不会让人那么觉得!但是拜托,真的不用!”
贺闻谦有些犹疑:“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
“好吧。”贺闻谦投降地笑笑,低声喃喃了一句,“还真像。”
“什么?”
“没什么,”贺闻谦把他往电梯里推了回去,“行了,既然如此,你去上班吧,我走了。再联系。”
“哎?”云砚卡住电梯门,忽然有点不好意思,“那什么……总之还是谢谢你了哈。”还特意为了他跑这一趟。
换作云砚本人当然就不跟他客气了,但是自己现在毕竟是程云昭,还是要道道谢,免得贺闻谦觉得他有些理所当然。
贺闻谦并指放在唇上给了他一个飞吻:“去吧,honey~”
变了一个人果然是错觉……这副见谁撩谁的德性是贺闻谦无误。
云砚退进了电梯里,突然想起什么,又快速卡住门,犹豫了两秒,还是问了出来:“听说你哥要……要办婚礼?”
“婚礼”两个字使贺闻谦表情凝固了一瞬,他垂下眼帘,嘴角似有讽意:“嗯。这个月10号。”
云砚忽然意识到这事同样也戳中了贺闻谦的伤心处,赶忙收住了话头,退了一步回去,想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门已经自动合上,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电梯里,云砚深吸了一口气。
里面这张用于整理仪容的镜子,照过他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照过他不修边幅懒懒散散,亦照过某个隐秘的午后,他和那人热情相拥,吻得难舍难分。而如今,却只照着他疲累苍凉,闭眼相靠。
古人诚不我欺啊,所谓断送一生憔悴,只销几个黄昏。
那人甚至把请帖发的满城风雨么?就不怕惹来麻烦,搞砸喜事么?
想来是不介意……多他一个不速之客了。
叮咚——
电梯到了。
良久,里面的人终于含着冷笑张开了双眼。
真是有点想去凑凑热闹了,不甘心啊,很想看看,他死以后,贺闻远要怎么心安理得的和别人言笑晏晏。说不定也能顺便找到机会……完成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 秘术·闹婚礼!
云砚:不不不我不行我不上
作者菌:不是你闹,是你老攻闹ovo
云砚:更不想去了……
#没办法,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口嫌体正直#
☆、cer 06.
云砚假设过很多种情况,关于简学鸣为什么把他从业务部要过来。
想来想去都觉得,一定是他看到和曾经的讨厌下属太过相似的简历,无论是求学背景还是照片……于是调过来好好折磨一番?
【1973:年轻人,不要这么y-in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