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地向后退了半步,定住脚回了回神:“奉旨……圣旨?”
常胥冷笑:“禁军都尉府只奉皇命办事。”
于是沐容一路上都在思量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泄露国家机密?没有啊……之前就让和皇帝关系很好的瑞王帮忙翻译过一次,在皇帝叮嘱他也不行之后就再没有过,再说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盗窃?没有啊……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好吗?再说她又不缺钱,御前福利好着呐!
结党营私?别逗!她哪儿有那个本事……
行贿受贿?同样没这个本事……
杀人放火就更不可能啊,她一个御前女官没这机会也没这爱好啊!怪了,到底什么事,居然错处大到要动用禁军都尉府她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犯了这么大错?
这不是开玩笑么……
而在那个一摞书信搁到她面前的时候,沐容惊呆了……
除了娜尔寄给她的那封信,其他东西都不是她的。不过这么搁在她面前,明摆着就是那些都是她的东西的意思……
沐容茫然呆滞。常胥坐了下来,轻笑了一声:“是姑娘自己说,还是我们问?”
那……那个……大叔,您这个开场白很帅气,但……但是能给个前情提要么?
沐容站在原地环视了这有些阴森的地方一圈,还是琢磨不清楚这是要问什么,只好傻乎乎地问出来:“……说啥?”
常胥目光一凛,随之惊堂木一响,沐容微颤,怯怯又道:“大叔,不对……大人,您别生气,要问什么您说明白,我要是知道……肯定……不敢瞒您……”
看着周围的各种“背景”她也不敢瞒啊!这禁军都尉府不仅制服跟明代锦衣卫差不多,职能貌似也差不多。特么要是刑讯逼供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犹记几年前看过一本讲世界酷刑的书,其中半本都是中国的,剩下半本中又有一大半是中世纪欧洲,其余各国分接下来的页数……
总之祖国在这方面建树太高了!!!
沐容才不想体验!!!
常胥把书信往前推了推,示意她自己看,悠悠道:“你跟靳倾的密信是怎么回事?”
“什么密信?!”沐容诧异,“就娜尔公主给我写过一封信,还是经陛下的手给我的、我的回信也是给陛下看完了才送出去的……这特么也算‘密’?!”
“好,你那就说你送出去的那封信。”常胥把手边一个撕开了的信封一拍,“在陛下眼皮底下你都敢往外传信,沐姑娘,你瞒天过海这招用得挺熟啊?!”
语带讥刺更夹杂些许恼火。沐容看着那信封眉心一跳,不对……摆明了不对,她自然知道自己没做过这些事,但又无缘无故闹出这案子,只能是……有人动手脚了吧。
顿感无力。有人栽赃,有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栽赃。不知道那信封是什么时候被写了字、也不知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和她扯上关系,但现在已是“人赃俱获”的阵势,好狠的安排,让她百口莫辩。
“我没做过这些事。”满心的恨意仿佛都涌在了齿间,每一个挤出来的字中都是一股森然,“我不会叛国……”
“你在靳倾住了一年多。”常胥淡言道。
沐容听了这话才准确的知道这个身体的原主在那边生活了多久,看着常胥的一抹冷笑,长沉了一口气:“我不会叛国,跟我在哪个地方生活了多久没关系。”
不然在二十一世纪已然走过不少个国家,加起来的时间怎么都超过了一年她上哪说理去!
“我没工夫跟你废话。”常胥站起身,又一声笑,转而看向候在一旁的人,“打到她招了为止。”
那人一愣,有些犹豫:“可是……”
皇帝着意吩咐了不让动刑啊!
“问出实话才是要紧的。”常胥偏头扫视着她,又道,“再说,审出了这么大罪名,必是一死。”
她也就没机会见到皇帝了,皇帝便不会知道是动了刑了。
“……诺。”那人终是应了。常胥走出门外,望了望天色,轻声一笑,走向向不远处明显在等他一个小厮道:“去那边回个话吧,这儿……妥了。”
房门阖上,沐容浑身发紧地盯着对方的下一步举动。她被绑得跟抗战片里被敌军俘虏了的谍报人员似的,搞不好下一步就是升级为烈士……
不对!!!她还升级不了烈士!!!还得背个卖国通敌的罪名!!!
擦!!!
平常再乐天的沐容也乐不出来了,眼睁睁看着对方拿了鞭子,自己却半点动弹不得,只能在那阵疾风被掀起的时候大呼:“我没……啊!”
特么痛死了!!!
这比之前的杖责狠多了啊!虽然杖责可能更伤内里吧,但这种撕裂般的外伤简直……简直痛得无法言述……
沐容疼得耳鸣,闭着眼不敢去看这在身上留下了怎样的伤口,就觉身上的皮肉都一下接一下的被撕扯开来,每一处都疼得发烫。
混蛋……
没问几句就想屈打成招……
玩忽职守滥用职权!!!
再数数自己穿越之后受了多少皮肉之苦了……头一回是杖责,第二回是打手心,这回直接是刑讯逼供!
万恶的……旧社会……
沐容在疼痛中竭力想让自己脑洞大一点儿、再大一点儿,能浮想联翩转移注意力的话,痛感兴许能减少些?
就像刮骨疗伤的时候下一盘棋。
好像就是在想象力扩张间脱了力,当真倏然间就觉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