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敌眼也不眨,见她不小心割破手指,却急得团团转。
柴峥言怕猫,却还任由她养的猫在自己身边蹭来蹭去,据说招动物喜欢的人通常都心软。
柴峥言脾气好,就算她无理取闹也从不生气,不管对错都温声赔罪。
柴峥言……
她没见过柴峥言发火,哪怕一次。
而现在,这个人连稍稍笑一下都做不到。
“聂姑娘,考虑的如何了?”莫神医问。
聂枣沉默了一会,道:“可以再等等我吗?”
现在的她还没那个勇气赌。
***
帝国还是楚国。
不用掂量,聂枣也会选择先去楚国。
约莫是因为临江,楚国是几国中商贸往来最发达的国家,也是最富庶的国家,也因此楚都之大远超其他国都,聂枣找了许久才找到接头的情报人员杜青。
聂枣还没开口,对方先塞给了她一封信,说是魏国发来的。
刚一接过,聂枣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信是魏敛写的,原因是他的宝贝弟弟离家出走,说是去找聂枣了。信上没怎么说魏离是怎么折腾的,但看得出魏敛的确是万分头疼,让她一旦有魏离的消息即刻发信给他,必有重酬。
所以说,聂枣想,熊孩子果然是要揍一顿才乖。
不过总算因为聂枣在蒙国之事上的帮忙,魏敛没有再提要干掉她之类的话。
解决了信,就轮到这次的委托。
“这份委托有点特别。”杜青如是说,“委托人想先见见你,而且一切由她安排不用我们劳心安插。”
聂枣起初还有些奇怪,但在见到对方的时候瞬间便明白了。
委托人是楚国的王后宋氏。
她和楚王芈君辽大婚不过十年,十五岁成婚,今年应当是二十五,但她看起来至少得有四十,比起容颜精神衰老的更厉害,两双眼睛空洞无神,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可她找来了聂枣。
哀莫大于心不死。
“抱歉,让你看到本宫这幅摸样。”宋氏的声音沙哑,“我刚失去我的第二个孩子,我没能保护的了它。”
聂枣不知道应该接口什么,恰巧宫女递来茶盏,她接过抿了一口,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陈茶。
这本是绝不该在王后的宫中出现的茶。
宋氏显然也发现了,歉疚道:“实在抱歉了,本宫这现在只有这样的茶,新茶……还没送来。”
这感觉实在不是很好。
聂枣还是狠狠心开口:“无妨,王后不如直说此次叫小人前来有何需要交代。”
宋氏轻叹了口气:“那就先劳烦你听一个不怎么好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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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从十岁起,就知道自己要嫁给楚国的储君,做楚国的王后。
虽然只是政治婚姻,但她确实喜欢这桩婚姻,不如说,她的确喜欢芈君辽。
在那个连少女都算不上的年纪里,宋氏能见到的男子屈指可数,除了家族里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子,就数芈君辽了。而因为宋氏嫡长女的身份,那些被家人交代过的男孩子甚至都不敢同她说话,惟独芈君辽不止敢和她吵嚷,更敢带她出去玩。
他带她听戏,带她见识灯会,甚至带她斗蛐蛐,宋氏整个童年是被芈君辽点缀的。
十五岁嫁给芈君辽的那年,宋氏对自己说,她一定要和芈君辽白头到老,做一对恩爱君后。
刚开始的两年也的确如此,尤其那年芈君辽被刺杀中毒昏迷不醒,宋氏不惜亲口为芈君辽吸出毒汁,衣不解带守在床前照顾。芈君辽醒来后,感动不已,流水般的赏赐往王后宫里送,更送了一块见令如君的令牌给宋氏。
他对她说:“只要我做一天王,你便是一日的王后。”
真真是感人肺腑。
只可惜,第三年,宫里来了一位天女似的女子,白清清。
芈君辽赐了她清妃的名号,还在宫中特地为她建了一座清心殿,以讨她欢心。
白清清喜欢梅花,芈君辽就命令人砍了满园的树木,栽上一株株梅花。
白清清喜欢字画,芈君辽就搜尽各国寻找各种昂贵甚至失传的名家字画,送到白清清面前。
而那一年,怀了孕的宋氏每月见芈君辽的次数少得可怜。
她那时还不曾在意,以为只是因为自己大腹便便,无法侍候芈君辽,芈君辽这才移情别处。
但等她生下大王子的之后,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因为次年白清清也有孕了。芈君辽甚至没见过刚出生的大王子几面,就陪在白清清身边,体贴关怀,恨不得捧在手心怜爱。
宋氏这才明白,他并不是介意妇人大腹便便,他只是单纯的,更喜欢白清清。
也便是从那时起,宫中内侍的态度都变了,就算她是王后,就算她出身宋家,得不到王上的宠爱,她依然什么都不是。
唯一让她心存幻想的是,芈君辽每年陪她回宋家时,仍是和她做出一副恩爱模样。
但很快她就明白,这不过是芈君辽笼络宋家的手段而已,最可悲的是,宋氏连回家诉苦的资格都没有,她的亲生母亲在几年前已经过世,而父亲则根本没有精力去应对她的哭诉。
也许是天罚,白清清的儿子没有生出来,她流产了。
芈君辽想尽一切办法让白清清开心起来,然而不知是谁栽赃嫁祸,竟有人从宋氏的宫中搜到了诅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