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而却步。
云师爷看着她快乐的样子,只觉自己也像那阳光一样,淡淡的,却暖洋洋的,满是幸福。
池水旁有一块已经歪斜了的石碑,走进一看,乃是刻着池水的名字,镇叫兰鸢镇,池叫兰鸢池,也没甚稀奇,可待他仔细一看,扒开那下面的乱草,不禁咦了一声,就见乱草后还藏着些奇异的符号,一道一道的横,有的连着,有的断着,排列却甚是工整。
云师爷当然认得这是什么,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上古时期伏羲画八卦,八卦又两两组合演变成六十四卦,这石碑上的两卦,便是既济卦与未济卦了,这卦也是很有讲究,连着的横儿是阳爻,断着的横儿是阴爻,而这两卦,既济是阳的时候未济便是阴,既济是阴的时候未济便是阳,既济是下离上坎,未济则是下坎上离,这两卦可以说是完全反着生的。
叶小禾看出了他的异样,忙问他发生了什么,只见云师爷扒开乱草给她看,不过叶小禾自是不知道这些横横是个甚么东西,云师爷便耐心地讲给她听。
叶小禾也很是聪明,一听便明白了个大概。明白过后,也自是同样疑惑,这碑上刻着这个又是想做些什么?又是何人刻上去的呢?两人正自思索着,就听有个苍老的声音大声呼喊着,“哎呀呀…这两个孩子,外地来的吧,站这池边可仔细着点,这池你看着浅,实际上都是哄你的,具体多深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知道我的牛儿就是在这里淹死的。”
“老伯,怎么回事?”云师爷皱了皱眉头,连忙问道。
“哎……我那时候牵着我家牛儿去池边吃草,我见牛吃得正好,就找个草地晒太阳,嘿,这可巧了,那牛刚刚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就要去池边饮水,我也没当什么事,谁知刚下完雨池边太滑,牛儿一不下心就栽了进去,我要去救已是来不及了……我家的田可都指着这牛劳作呢!
我急的不行,后来我寻思着,反正这池不大,又是死水,打捞难度应该不大,何不把牛打捞出来,叫我家婆娘做些熟牛肉,或许还能卖些价钱,我便借了艘船去打捞,谁知我打捞了两三天,把池里里外外都打捞了一边,就差没钻进去把池底翻过来了,牛儿还是毫无踪影,我现今都怀疑啊,这池是不是住着个什么水妖,就等着我那畜牲掉进去呢。”这老伯说着竟流了泪,看来果真是贫苦。
叶小禾刚要安慰,就见那边来了个大娘,“哎,小姑娘啊,你不用理他,全当没听见,这老头子自打丢了牛就跟疯子一样,见谁跟谁说,要我说不就是一头牛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呐他是脑子有些毛病。”
老伯知道她是跟自己玩笑,也没去当真,“嘿!你说谁脑子有问题,我告诉告诉人家孩子水深危险,顺便说了几句,跟你有甚么关系!”
“说你呢!不就一头牛么,是把你的脑子也一起带下水了?”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走了,不知老伯又说了什么,只听那大娘大笑了一声,甚是爽朗。
池边一时只剩下叶小禾和云师爷,“云师爷,你说老伯的牛掉在池里就消失了,桃儿也是掉进池里就消失了……这事也太怪了罢!”还未说完,就见云师爷了然地看着她,两人也便心照不宣了。
可这池水也不知是个怎么样的情况,再加上石碑上的卦象也甚是怪异,恐怕这整个兰鸢镇,会画卦的人也几乎没有罢!
叶小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这兰鸢镇有没有会画卦的人?”
云师爷是何等人物,听她这样说就懂了她的意思,或许找到画这卦的人,便能打探出一些消息?
达成一致,两人便分头去找兰鸢镇上的算卦先生、教书先生、还有一些看病的郎中也找了找,傍晚汇合的时候,依然毫无所获,正待打算先回客栈商量,却见巷尾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叫花,“你们这俩小儿,我看你们都找了一天的算卦先生了,你们这是要做甚?”
叶小禾起先根本不知这里还坐着个人,听他突然这样一问倒是吓了一跳,灵机一动,“我知这从前有个精通卦象的先生,我俩远道而来,便是来找他有些重要的事情,如若老伯知晓,烦请点拨一下我俩。”她只说精通卦象的先生,并未说是算卦先生还是教书先生,是不想把话说死。
老叫花也未理会荷小五说的是真假,反正跟他又没什么关系,只是撇了撇嘴,伸了伸手,叶小禾正不明所以,却见云师爷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扔到了叫花的碗里。
老叫花这才乐了,呲着一口黄牙,满脸谄媚,“这镇从前是住着个会算卦的林先生,镇里有些红白喜事都找他算算日子,或者谁家丢了钱财、丢了猫狗,也都找他算上一算,倒是准得很,但林先生现已不在这镇上了,不知搬去了哪里。”
两人很是惊喜,找到这林先生的下落,或许就可以知道些内情,可林先生已经搬走,又如何去找呢?
云师爷果然是人脉甚广,叶小禾被他拉到了郊外,不知他嘴里嘀嘀咕咕念了些什么,便叫了兰鸢镇的土地出来。
叶小禾是第一次见到这凡间的“地方官儿”,这土地公公长得白白胖胖,身子不甚高大,却很是圆润,白须白发,看到两人的时候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甚是可爱。
叶小禾一看到他便想到了兰鸢镇集市上卖的白白胖胖的玩偶,便忍不住对他笑了一笑,岂料这一笑倒像是把土地公公吓了一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