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红榜写在校门口,以供瞻仰。
据说那天温父拿着初墨书这份满分作文,站在红榜前足足看了三分钟,回家以后温父在饭桌上就把这篇满分作文通读了一遍,逼着温君复听。
“雪花纷纷扬扬,走在雪路上抬起头,忽而想起李太白的一句诗词,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温君复,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初墨书写的作文,大家都是十几岁怎么就不在一个文学阶层上了?”父亲握着初墨书的作文说教个不停。
而初墨书当时其实就是随手一写,总不能辜负自己平日里摸鱼看的各种杂书,也并不知道这事对年幼的温君复造成了一万点暴击。
由此可见,别人家的孩子。
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小孩子。
通读了几十次初墨书作文的温君复,终于作文不再跑题,可阅读理解能力依旧为无。
最后直接放弃了正常的升学道路,听父亲的话参加数学竞赛,好在成绩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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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墨书听完温君复的解释,嘴角不住地抽动,她好心安慰温君复说,“没事儿兄弟,风水轮流转,这些都是旧事了。你看我当年考第一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要惨兮兮的每天跑步,参加中考,您都保送了。大器晚成,就不要在意从前那些细节了。”
温君复没回初墨书的话,他从抽屉里摸了一本竞赛用的数学书,执笔低头安静的开始做题。
温君复这一套动作下来,让初墨书觉得罪过,怕是温君复因为自己还挨过打,才不乐意理自己的。
其实温君复也没什么其他情绪,只是有那么一点儿失望。
早上知道昨天翻墙的蠢货少女是初墨书的时候,他属实吃了一惊。
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里,每次成绩放榜他都会在围观的人流散去以后,过去扫一眼。
自然不是为了找自己的名字,而是为了找到初墨书的名字,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使然。
温君复生来就带了一点儿傲骨,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学喜欢的东西,第一次被拿来跟别人比较,就记下了那人的名字。
“初墨书”,这个名字似是一个咒语,温君复下意识地想知道这个人会不会一直优秀下去。
一年半以来,初墨书每次都红榜提名。
满分的作文纸被压在书桌下,清隽的蝇头小楷,温君复偶尔数学题做累了,会看几眼这篇作文。那次作文的议题是“坚持”,初墨书举了大段古往今来的名人事例,满篇文采飞扬,但温君复最喜欢最后一段。
“人生有千万种选择,然坚定内心想法,持之以恒的人,总不会太失败,起码对于他自己而言,只是尽欢罢了,人生得意须尽欢。”
在温君复的幻想里,初墨书应该是个男孩子,勤奋好学、永不服输、又带了三分桀骜。
而今。
温君复微微侧目,看身侧小圆脸咕嘟嘟大口喝可乐的少女,突然有那么点从梦想被拉回现实的失落感。
倒也是可爱,温君复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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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人声鼎沸的食堂里,初墨书抢到了最后一份软炸里脊,用筷子拨了一半给钱橙,又从钱橙饭盒里夹走了几朵西兰花。
“我跟你讲,我昨天翘课差点让我妈发现,最后我是翻墙回的学校。”初墨书咬着软炸里脊,含糊说。
“牛x啊初哥,就咱们学校这个墙,你一个人翻进来的?”钱橙震惊的问。
初墨书翻了个白眼,答,“小说都不敢这么写,某个小仙女开学第一天逃课翻墙回学校,路上求助某个同样逃课的同学。结果第二天一看,人家是转学来的新同桌。”
三好学生钱橙迅速的从这个长句里,检索出了关键词,问,“你昨天翻墙回来的时候是温君复帮你翻的?”
初墨书点头,“他还不承认自己跟我一样逃了课,居然劝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钱橙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初哥,这事你可能真是误会了,他是请假走的,真没逃课,这事他承认不了。”
初墨书默然。
“那上午呢,你怎么被气到了?因为昨晚你家里的事情?”钱橙关心好友,昨天晚上那通电话只讲了一半。
“我家里的事情常年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