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撩”,这个调调怎么这么像侍寝呢?
不去理会萧逸泉的暗示,玲珑昂着头视死如归的进了轿子。
一路上轿帘抖动,看起来很有趣,玲珑掐死了“好奇向外看看”的想法,硬是稳稳地坐到了目的地。之后轿子落了地,外面一阵脚步声响,随后一切归于寂静。
玲珑本以为会有丫鬟仆妇、最不济也是个小太监什么的叫自己下轿,可等了许久也没人来喊。玲珑又想好好表现以增加成功的几率,所以也硬是一动不动。外面虽有亮光,轿内却昏昏暗暗,玲珑等着等着,竟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轿子外,一身杏黄色身影独坐花荫下浅酌,不时抬眼看向那喜洋洋的轿子。等了许久,轿内呼吸声趋于平缓,那人竟睡着了?太子拿起手中的杯子运劲狠狠掷在轿身上,轿身猛地一晃,里面传来“嘶”的一声,太子才拿起另一只杯子,斟满了酒。
玲珑觉得身子一晃,头撞在了轿壁上,边揉着头,边好笑:“自己怎么睡的这么不安生!”一时忘了自身处境,玲珑掀起轿帘走了出去。
外面太阳距离地平线还有段距离。玲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蹦跶了好半天,才看见小池塘的石桌前还有一个人在独饮佳酿。玲珑心里慢慢的回忆了起来,于是上前行了个礼。
太子见了,并未有什么特别反应,只淡淡应了,随后叫玲珑坐了。
玲珑听人说过,太子智勇双全,才华过人,唯独待人冰冷,如三九严冬。心里添了几分谨慎,然后懦懦的开口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叫民女前来有何指教?”
太子仍然默默的饮着酒,半晌,才盯着玲珑道:“姑娘不必自谦,对于蓬莱岛的世外之人,本皇子可不敢有什么指教。”
玲珑心里微动,面上却故作惊讶:“蓬莱岛?难道是书上说的仙境?太子这里难道有仙人做客?太子真是不同凡响,连仙人都能拜在门下!不知可否请这位仙人为小女子算算姻缘?”
太子冷笑了一声:“姑娘不必掩饰,我既说得出你的来历,便是有十足的把握。”
玲珑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面上却不动声色:“太子金口玉牙,您说什么我便依什么好了。只是眼下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共处免不了别人说闲话,若太子没什么要紧事,民女便先行告退了。”
“站住!哪个叫你走了?”太子走过来站在玲珑面前:“你这是在暗示我给你个名分吗?”
玲珑心里冷哼了一声,站直了身子,抬眸直视太子冰冷的眼:“民女一介妇流之辈,太子若想,民女也反抗不得。”
“先是装懦,后又装糊涂,现在又要以怒制怒了?我可不是萧逸泉,被你凶几句就什么都依你!”
玲珑颇感无奈,萧逸泉啊萧逸泉,就凭你还要保护我?咱俩下午说的话,太子都知道了,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可以保护我。玲珑站直了身体,收了彬彬有礼的闺秀姿态,翘着二郎腿坐到了石椅上。“既如此,太子有话不妨直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太子冷冷的。
玲珑欲哭无泪!叫自己来又没什么好说的,真不知道这一个个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那民女告退了。”玲珑虽这么说,身体却没动,只看着太子要做何反应。
太子拿着手上的杯子,忽然运劲扔向玲珑,那杯子的力道很强,玲珑不敢贸然接下,忙提气运功闪避。接着太子冲向玲珑,双掌不停向玲珑身上攻来,玲珑只能提拳卯足了劲阻挡。拳头打在手掌上,发出“砰砰”的声音。结果,只一会功夫,玲珑便被太子抓住了破绽,一掌狠狠拍向了胸口。
“流氓!”玲珑发了怒,抬手要回扇一个耳光过去,却不想一长条物件从袖袋飞出,撞向了太子的脸。
太子接过那东西,发现是一面扇子。打开看来,画得竟是一裸背露腿的女人,下边还有落款,正是萧逸泉和玲珑换的那把扇子!太子面露嘲讽:“如此有碍观瞻的东西也就他爱弄,不想他竟如此看重你!”说罢,用力向身后的小池子丢去。
玲珑用了全身的劲飞过去,赶在扇子落水前接住,随后翻身回来,立在旁边:“不问而取视为偷,不告而取视为窃,太子如此身份,怎么做这种强盗行径,拿了人家扇子还敢故意损毁?”玲珑小心的将扇子放回袖袋,怒目而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间的一切都是我萧家的。就凭你这/淫/图浊物,我便能叫官府时时刻刻将你缉拿归案,让你永远过不了安生日子。”
玲珑可不想被关进牢里限制自由,自己还要去找月下皎呢,于是忿忿的没有吱声。
“不过,与你们斗,我不屑用这种方法。”太子转身回到石桌前,取了第三只酒杯,又喝了起来。“你回去吧。”
玲珑纳闷,却也巴不得立刻逃走,于是没有向太子行什么礼,施展轻功就飘飘而去了。
“殿下,您的头上……”暗处,一个黑色身影走出来,惊讶的说道。
太子萧逸申随手抚了下发冠,发现发髻上竟然插着一支白玉兰花。“呵呵,这是在警告我,她要杀我易如反掌,倒还有趣。”萧逸申笑道。
那黑影见太子笑了,立刻打了个寒噤,随后隐身在黑暗里。
水榭方台门前,萧逸泉正柱子般站在门口,太阳早下山了,山里更凉了。萧逸泉想着自己和玲珑相识以来的种种,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外热内冷、行为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