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那声音又响起来。玲珑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容貌艳丽的妇人坐在一把宽大的椅子上,正挑着眉看着自己,手上拿着一把锉刀修剪指甲。那指甲涂了亮亮的丹蔻,有一种摄人魂魄的妖艳。
“你是谁?”玲珑坐直了身体,尝试性的动了动手腕,绳子捆得很紧,无法挣脱。
“大胆!见了……”旁边,一个少女柳眉倒竖,大声斥责玲珑。未说完话,却被刚才那位妇人挥手打断了。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晓,我且问你,你来是做什么的?”那妇人依然在修理指甲,不曾抬头,却让玲珑有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寻访故人。”玲珑思忖片刻,谨慎的回答了。
“好一个寻访故人!听说你的血可以解百毒?不知道能解蛊吗?”那妇人放下手中锉刀,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玲珑。
玲珑一惊,蛊?难道面前这人是南疆人?自己不是在天运疆域内的锦城吗?怎么来到了南疆?莫非,我真是被裴家玉器行出卖了?难道是楚岚朝?
那妇人见玲珑表情惊骇,似是在思考什么不得了的事,不禁轻轻一笑,对身边那少女说:“她走神了,你去叫叫她。”
“是!”那少女慢慢走来,伸手在袖子里取出一个类似胭脂盒的小圆盒子,然后取出了些粉末倒在了玲珑腿上。玲珑这才回过神来,忙将腿抽回来,却也晚了,仍有一些粉末倒在了裤子上。那粉末刚接触玲珑的裤子,玲珑便觉得腿上一阵奇异之感向身体四周扩散开来。那种感觉又热又痒,身体里像有许多蚂蚁在爬,只一会儿就传遍了全身。玲珑奇痒难忍,却不想在这两个人面前示弱,于是硬挺着不适坐在地上,可惜颤抖的身体还是让对面的人看出玲珑此刻不过是在硬撑而已。
“倒是个有骨气的。”那妇人微笑着称赞了一句。“你这小玩意不管用,试试我的蚀心蛊吧。”说着从袖子里拉出一条青绿色的小蛇,甩向玲珑。玲珑左躲右闪,奈何身体被束缚,急急转过身去,被那蛇在手上咬了一口。
从那蛇咬出的伤口那里,玲珑觉得阵阵清凉游向四肢百骸,将刚才的痒解了八分。正糊涂着,全身的那阵清凉之感突然变得灼热,然后极速向心脏部分游去。玲珑觉得身体里有龙卷风在过境,将身体内部搅成一片狼籍。等这股能量到了心脏时,立刻觉得喘不了气,心口疼的不敢呼吸,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玲珑的心,一扯一扯,疼的玲珑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最后忍不住倒在了地上。
那妇人见玲珑痉挛般侧躺在地上,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暗自称奇。瞥见她脸色惨白,将嘴唇咬的出了血,却仍不肯吭一声,心里便有些佩服。
玲珑感觉身体里的疼痛一浪比一浪弱,渐渐地褪去了,才张开嘴大口的喘着气。
“这滋味不好受吧?”那少女朗声笑着问道。
玲珑喘着粗气:“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对我……所为何事?”
那妇人款款走过来,站在玲珑身边道:“听说你是个宝贝,天运的死老头很是看中。如今我南疆与你们开战,少不得用些蛊毒手段,若是被你破了去,岂不是扫兴?”
玲珑恢复了两分力气,“这位大婶错了,你南疆与天运开战,是你们的事,我非天运南疆之人,与我无关。我来此地只为保我朋友性命,并不掺和战事。”
“大婶?你倒是第一个敢这么叫我的。不过可惜,你要保的正是我要杀的,少不得要借你性命用用了。”那妇人并不恼,看着玲珑淡淡的笑道。
“既是借,可会还?”玲珑不屑的瞥了那妇人一眼,然后挣扎着坐起身,并站了起来。
“倒是我口误了!”那妇人歪着头柔柔一笑,仿佛刚才要取人家性命的并不是她一样。
“我还有一事不明,你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玲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若真是楚岚朝出卖了她,定要与他断交!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吗?若论通天手腕,天下间哪里敌得过裴家?你睡在裴家,醒在这里,就应该有所了悟。”
果然是楚岚朝!自己竟看错了他!裴家商号开遍四海,背后的主人却是楚岚朝,外人不清楚,自己可是清楚的!楚岚朝能做主将那号令裴家的玉佩送给自己,就可见其地位!可怜自己被他从宫里救出来,又被他一次次表白,就真的以为他对自己不一般!呵呵,真是傻透了!
楚岚朝的眼睛是皇帝害的,如今他伙同南疆对付天运,并不奇怪。可是对于自己,他竟狠心如此!玲珑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
见玲珑不说话,那艳丽妇女冲少女微微示意,随后走出了这间密室。那少女恭敬的送走那妇女,随后转过身斜睨着玲珑:“我看你这身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说罢,便从衣襟里、袖袋里拿出各种瓶瓶罐罐,一一摆在玲珑面前的地上。
“摆在你面前的,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光是炼制这些蛊物,就需要三年五载呢!说实话,我可很是矛盾呢,既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我的宝贝,却又想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那少女凑到玲珑耳边,继续道:“刚才,我看见你的眼睛了,你很恨我是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至于这双眼睛……”那少女伸出手划过玲珑的脸蛋:“我会挖出来好好保存,让你一直看着我怎么成为用蛊高手。哈哈哈……”
玲珑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面前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