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手,将口红递到他眼前:“你来写吧。”然后拿回手机,有来有往,替他照亮一块没有字迹的角落。
陈卓没有想法,没接,说想不到写什么。视线往上一移,胭色的小字,轻飘飘滑入眼睛里。
他微微怔愣:“对不起什么?”
“因为失约了。”她把膏体拧回去,重新盖了盖子,随手揣进外衣兜里,关了手机照明。七点多,天没黑尽,依稀还透着些许天光。
她低着头,看地:“不过,我想他大概不会看到,过去这么久了,或者根本记不起这些陈年旧事。何年何月何日,在什么地方,救下一个无关紧要的姑娘,都只是一段微乎其微的过往,过了也便过了。”
要是真能过了便忘,倒省事多了。
退开两步,陈卓靠墙站着,怕意志不够坚定,把模样可怜无助的人抱个满怀:“救下是什么意思?”
祁冉也不绕弯子:“抑郁症,活着比死更可怕。”
他默不作声。
“这地方,来过无数次,每次都是带着那种心情来的,甚至精心挑选了位置,就在那里。”她指了指斜侧方的栏杆,下端,还累了几块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