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 我们俩成婚的时候你还昏迷着,原本说后来补上宴席, 但因为各种事情到现在也没有补上。我们俩这亲成的和开玩笑似的。”
宋清野也就随口说说,没想到楚聿却当了真,“嗯,的确不够诚意。”
不过他们俩毕竟已经成婚好几年了,也没有再办一次的习俗, 老夫老夫了再办一次,很奇怪啊,一定会被人津津乐道许久的。
“哎,没办法,谁让我们俩先上车后买票呢。”宋清野摊摊手, 耸耸肩。
楚聿没有说话啊,但是眼神却是闪了闪, 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因为宋清野给的药, 温筵脸上的伤不仅恢复得极好, 而且皮肤也越发细腻光滑, 就连他眉心的疤痕也彻底消失了。
温筵不可思议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着没了那道丑陋的疤痕, 他清秀的容貌越发的似水温柔。
“没了……”温筵迟疑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他并非觉得那道疤痕有多丑,而是那道疤痕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的过去,他的懦弱和无能为力。
“二哥给的药,果然好用。”楚秋走到他的身后,一脸笑容的看着镜子里的温筵。
温筵在镜子里与楚秋的视线对上,楚秋对他笑了笑,温筵忽然觉得面上一热,低垂了眼帘。
楚秋看着温筵的脸好像很红,他凑过去看了看温筵,“不舒服吗?”
温筵闪躲的摇摇头,“我没事。”
楚秋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盯着温筵看,温筵被他看得脸越发的烫,“温筵,你的脸好红啊,我还是给你把把脉吧。”
他说的真诚,那双小牛犊一般清澈水润的眼睛,顿时让温筵觉得自己的害羞好像是在对牛弹琴?
因为楚秋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这是为什么脸红。
如果温筵生活在现代,他大概会明白有一个词可以用来形容楚秋,那就是——钢铁直男。
如果宋清野在这里一定会感叹一句,不愧是亲兄弟。
这年秋天,楚秋和温筵成婚了,在麦浪翻滚的季节,他们俩终于得到了楚大和柳芸娘的认可。
成婚的这天,虽然温庭春吹胡子瞪眼表示自己真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俩人会搞到一起去,对楚秋也是从以前的笑脸迎人变成了y-in阳怪气。
虽然如此,但是温筵和楚秋成婚的这天,他还是出席了,而且必须让温筵从温府出门。
“清野他们总不会欺负了温筵,你这么谨慎做什么?”谢月笙对于温庭春必须让温筵从温府出去的决定大概猜得到他是什么心思。
“清野他们自然不会欺负了温筵,可万一楚秋那小子欺负他怎么办,更何况我得让这镇上所有人都知道温筵不是没有娘家可以依靠的,更容不得任何人说他闲话。”
谢月笙看着温庭春的侧脸,忽然淡淡的笑了一下,“刀子嘴豆腐心,说不在乎,结果比谁都在乎他。”
温庭春凑过头去亲了谢月笙一下,“谁说的,我最在乎当然是阿笙你了。”
谢月笙丝毫不为所动,伸手推开他的脸,“少来。”
两个哥儿成婚,还办得如此盛大,真是奇观,镇上可谓是万人空巷,都涌去看热闹了。
楚秋骑着一匹骏马,身着一身红色的喜服,他原本就生得好,在一身喜服的点缀下越发衬得他面若桃李,明艳动人。
“好俊的哥儿,真是可惜了。”
“好好的哥儿不嫁人,不娶妻,竟然娶了个哥儿,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街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指着楚秋议论着。
楚秋充耳不闻,秀美的脖颈儿高傲的扬起,真真是让人只可远观。
楚秋到了温家门口,温庭春将温筵从屋里背了出来,虽说是嫁人,但是哥儿和姑娘不同,并没有盖盖头的习俗,这下围观的人群一眼便看见了温筵明秀的容貌,一个张扬,一个内敛,容貌都是极好。
便有心思龌龊的人想着若是能将这一对哥儿都收入帐中,该是何等的美事啊。
楚秋看着温筵,嘴角不经意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他伸出手,对温筵道:“温筵,我来接你了。”
温筵将手放到他的手里,和他四目相对,他从楚秋明亮的双眼中看见了自己的欢颜。
楚秋和温筵共骑一匹马,迎亲的队伍又开始吹吹打打,一路散喜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随着最后一声高呼,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起来。
宋清野和楚聿还要负责招待客人,明明成亲的人是楚秋,偏偏最累的人是他们俩。
方老爷子和方纪霖也来了,之前宋清野拒绝他们方家的求亲,方老爷子还想过是不是有更加显赫的人家看上了楚秋,心里对楚秋一家还是有些不快的,只是没想到最后楚秋竟然会娶了一个哥儿,虽然有些失望楚秋没能成为他们方家的人,但好在楚秋的确如宋清野所说想要继续行医,也的确是娶妻不是嫁人。
心里纵然有些小疙瘩,倒也平复了不少。
楚秋和温筵后来有出来敬酒,因着两人都是哥儿所以温筵可以出来敬酒也可以不用,楚秋的意思是让温筵就在房里歇着,但是温筵不愿意楚秋一个人承担那么多酒,便坚持要和他一起出来敬酒。
“行了,少灌点酒,若是我弟弟的洞房花烛夜被你们毁了,我可要找你们麻烦的。”宋清野豪爽的举起杯子代替楚秋和温筵给大家敬酒。
温筵和楚秋听见宋清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