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
这些作坊生产的很多东西,都送到睿安手下标为“陈记”的商铺们售卖。物美价廉的“陈记”,在中洲的老百姓眼中,那是十分良心的商铺了。
为什么要叫“陈记”?
其实此陈,不过是睿安的名字“宸”的谐音罢了。
她的鸿川师父,一直都觉得她的“宸”字太过硬气,毕竟宸乃帝王之意,而睿安不过是一个女子,怎能取得此名?
只是这是睿安出生之际钦天监还有宗室成员在当日根据天象的异变测算出来的,并无法违逆。只是他们最后的结论是睿安这个长公主,会旺国运罢了。
如果从现在的角度看,睿安确实使中洲的商贾地位得以提高,贸易往来更加频繁,官府的税收也愈加的多,从而使国库丰盈,国运昌盛。
所以这些人对睿安格外的有些宽容和支持。他们本来就相信一些卦象占卜之说,如果灵验了,不是也证明他们的能力吗?自然的,他们的地位也就高了。
这个字太特殊,睿安就取字为“陈”,便有了名气传遍大江南北的“陈记”商铺。
不过名气虽然大,“陈记”商铺对那些大商人还是没有太大的威胁性。不说陈记生产的东西也售卖给他们,就说陈记商铺的规模,那还是小了些许,杂了些许,更何况他们生产的那些东西,有时候并不是那么精美,只是价格实惠罢了。
说到底只是流民中找来的人,比不上那些做了很多年的优秀熟练工。
但是这些流民却因此有了可以养家糊口的差事,这在当时的他们看来是无法言喻的感激和兴奋的。直到现在,这些陈记旗下的作坊还在源源不断地收纳新的人在不断扩大着。
只是这些商铺睿安早两年就已经交给了萧皇后身边最为得力精明的侍女,也是她感情极为深厚的一位徐嬷嬷打理。交给她睿安很放心,而且徐嬷嬷从小看着她长大,还是可以放开手信任的人,为她省了许多功夫。
而且也算是,为这位未有婚配的徐嬷嬷找些事情做,不让她再沉浸在母后和大哥逝去的悲伤之中吧。
这家酒楼,叫忘仙酒楼,现在就是这位徐嬷嬷家的一位后生在打理。徐嬷嬷自然是十分用心地找了许多人,后来对比来对比去,自家的这位后生各方面都很不错,这才最终决定了下来。结果这位徐掌柜果然让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了不少。
“殿下,请问还需要什么吗?”这位徐姓掌柜恭敬地垂手立在一边,问着睿安他们。
睿安摆摆手,示意这些菜足够了,笑着对徐掌柜说道:“这些年都辛苦徐掌柜的悉心经营了。”
徐掌柜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脸上也带着恰到好处的笑,“都是殿下指导的好。”他能顺顺当当地在京城这个虎狼之地开一家规模不小的酒楼,靠的东西可不少。没有靠山,一切都白搭。
“行了,徐掌柜不必客气。”睿安看着明明迫不及待又很想吃的小家伙们,“快吃吧。”
泽哥儿欢呼一声,扑向了美食们。
“殿下请慢用。”掌柜识趣地退出包厢,将门关起来。蒹葭就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他们。
“殿下,”路承昭面色自若地夹起一块蒜末排骨到睿安的盘子里,“你该多吃点肉。”
嗯?
睿安瞥了一眼路承昭,唇边缓缓弯起一个弧度,“好。”
她这驸马,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热情了吗?
“你也多吃点。”想了想,睿安又补充了一句。礼尚往来嘛。
一顿饭很快就在大家和和美美的气氛中吃完了。
睿安提议带小家伙们去京城里的夜市逛逛,却被小家伙们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现在这么晚了,萧姐姐,我们改天再去临西涧吧!听说那里的山壁上有云夫子的题字呢!”
睿安轻叹。其实他们哪里是不想去,只是不想在感觉他们如此忙碌的时候占用他们的时间罢了。
“听你们的。来,再吃片西瓜。”
*
时间就在睿安他们对于马上要着手要做的事情的布置安排中飞快的变短了。
一转眼秋日述职的日子就到了。
在这几天里,京城全面戒严,羽林军禁军抽调了不少人手在城防和巡视上面,以防任何人又什么异动。
而且历来,这些来自各大地区的兵士,都是一起驻扎在京城郊外,这也是为了让他们相互制衡。
所谓述职,其实实际上就是对各大将军的忠心的检测。如果有谁拒不上京,那么他的忠心就值得让人怀疑一二了。
哪怕还没有做什么,御史台就会参上好几本。
在这众多大大小小的军营里,一面黑红色的旗子和一面黑金色的旗子最引人注意。
前者是镇南军旗色,后者是征北军旗色。
这两方似乎生来就注定势同水火,互相都看对方极其不顺眼。
而偏偏,每年他们的驻地都安排在一起。这也是因为,在这里面,就属他们两方的势力最为让人忌惮吧。
在镇南军军营里,最大的帐篷内,一个身着黑甲缀着暗红色绣边的俊美男子,正斜倚在虎皮软榻上,一点一点仔细地擦拭着一把样式古朴的剑。那样子,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一样。
再看那把剑,剑身上,泛着淡淡的棕褐色,毫无光泽,却让人生生地渗出一股寒意,绝不敢小瞧它。
“喋血,你说,再见到我,她会是什么表情呢?”俊美的脸上,缓缓地勾起一个邪肆的笑,越东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