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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主在前方带路, 跃下世外岛,朝着岛下纵横而去。
岛下是十八根光柱, 连接着世外岛与地面上的山脉, 光柱与光柱之间相隔着很大一段距离,每一根光柱粗壮无比, 是一种自然形成的力量, 将世外岛托起, 使之变成一座伫立于高空中的浮空之岛, 傲视整个大陆。
乌主在岛下中央环抱的三根光柱前停下。
他转头看了下楚灼和封炤, 飒的一声, 背上那如若雾状的双翼展开, 变成一双凝实的黑金色羽翼, 伸展在半空中,有十来丈长。
黑金色的羽翼,衬着他眼尾处的红色咒纹, 眸中的紫色纹路, 诡异又邪恶。
然而,那人依然如故,眉宇间隐隐的冷峻之气, 使他既邪恶又端肃, 并未失去自我。
乌主朝两人微微颔首,接着朝着三根光柱环抱的空间飞过去,绕着三根光柱飞行,背上的羽翼带来一股细细的流风。
绕过三根光柱后, 他停在光柱环抱的空间,双手掐起一个繁复的诀,优美而复杂,带着某种韵律,明明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却难以琢磨复制,欲要再看清楚时,双手已经掐好一个符诀,符诀幻化成有形的力量,轰然一声蔓延开来。
支撑世外岛的十八根光柱齐齐闪动了下,紧接着十八根光柱开始移动。
它们以一种规律的速度交错移动,直到渐渐地形成一道光门。
乌主就站在那道虚空的光门前,又朝楚灼他们看一眼,方才展翅飞进去。
直到他消失其中,封炤拉着楚灼的手,说道:“我们也进去看看。”
两人朝那光门飞进去。
光门并未阻止两人,在两人消失其中时,光门也渐渐地隐匿,直到消失不见。
乌子涵带着世外岛的侍卫守在外面,他们没有看到光门……应该说,守在外面的人是看不到光门的,除非得到世外岛的主人的允许,方才允许进入十八根光柱之中。
而这十八根光柱,显然并非是一种装饰品,凡是敢闯进去的,必将会受到可怕的攻击。
进入光门后,肉眼被一阵强光刺激得睁不开。
两人同时闭上眼睛。
直到再次睁开眼睛时,他们已经出现在另一个空间。
这片空间像是一个虚幻的空间,它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无数的色彩纵横交错,在半空中汇成一条通道,也是唯一的一条路。
两人走在这条路中,笔直前行。
“当年我差点翻遍乌溟域,唯独没有来过这里。”封炤小声地和楚灼嘀咕,“这里应该和稚邪有关,只有稚邪之主才能打开。”
楚灼嗯一声,乌主刚才的状态,明显就是将稚邪的力量释放出来,方才能打开这片空间。
两人走了一会儿,终于见到站在尽头处的乌主。
乌主站在那儿,原本展开的双翼已经合拢,安静地垂落在身后。此时他脸上藤蔓状咒纹已然消失,只有双眸和发尾皆染上紫色,那紫色是稚邪的一种力量的具现化。
乌主显然在这里等他们,见到他们过来,他的神色平静又悠远。
“这里曾经是……第一个稚邪的埋魂之地。”乌主开口。
在他开口时,他身后的虚空中,慢慢地出现一只怪物,拥有狰狞的身躯,暗紫色的钢羽,背生双翼,一双紫酽酽的双眸,邪恶地俯视着这片空间里的所有生物。
楚灼注意到,这只怪物,分明就是乌子涵所持的、打开乌溟域外界空间屏障的令牌上的那只怪物,看来它就是稚邪的前身。
乌主站在那儿,他身后的空间悬浮着那只稚邪怪物,两者的气息仿佛融成一体,一瞬间,几乎让人以为乌主就是它,它就是乌主。
乌主和稚邪的幻影同时凝视着楚灼和封炤。
两人平静以对,并未被他们吓到。
“在乌氏一族留下的资料中曾言,稚邪诞生于浑沌,陨落于人心,成为我等一族的诅咒伴生物,直到与我们一族融合,神魂难分。”乌主慢慢地说道,“曾经我的祖先,即是被稚邪附身的第一个乌氏族人,在发现稚邪即将吞噬他的神智时,他将稚邪封印在此,与之同归于尽。”
“在他死后不久,乌氏族人中再次出现稚邪,这仿佛是一种诅咒,只要被稚邪附体的人,不仅得到可怕的力量,同时得到整个大陆的传承……”
他转身,看向身后那只巨大的稚邪,轻声说道:“是的,这块大陆,其实就是稚邪的化身。”
稚邪统治着这片大陆,同时也在守护着这片大陆,唯有稚邪,才有资格传承这片大陆。
所以每一任乌主,其实都是稚邪的诅咒化身。
稚邪将它的力量释放,在大陆外形成一个空间屏障,保护着这片大陆,久而久之,便成为外界最神秘莫测的域。
这是稚邪的力量之一。
“稚邪强大,同时也邪恶霸道,每一任乌主,皆以稚邪反噬暴毙而终,我亦不例外。”乌主平静地说,“像稚邪这般怪物,不仅诅咒于人,同时也受上天诅咒,没有归处,不得飞升,永远被束缚在这片大陆。”
“然而……当年的我不甘心,我想要摆脱稚邪,为乌氏族人摆脱这样的命运,便前往时间海,寻求遗落在时间海中的秘密,寻找可以摆脱稚邪之法。”
被束缚在一个大陆中,被生生世世诅咒,永远无法飞升成神的乌氏族人,实在太过悲哀。
所以他从有记忆起,看到父辈们因为稚邪而苦苦挣扎时,他便一直寻找解决之法。
虽然很多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