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等级的阴谋都搞不定的话,以后皇帝也不用说他是自己的学生了。
而且相比之下,李怀瑜更在意另外一件事情。
“越夏,等我回京辞官,咱们回来就成亲好吗”
“即使你之后离开了,我也会一直在咱们家里等着你。”
“……嗯。”越夏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既甜蜜又酸涩。
“越夏,还记得那时我的衣服都是你亲手做的,但是之前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你能为我多做几件吗?”
“嗯。”
“越夏,那些华丽漂亮的衣服可以只穿给我看吗?”
“嗯”
“还有那些精致华美的首饰。”
“……你够了……”
“越夏”
“干嘛?!”
“我爱你。”
“……嗯。”
八月十五,李怀瑜和越夏一同吃过月饼,看了十六的月亮,十七才悠哉悠哉的往京城去。
一路上比起说赶路,不如说是游山玩水,待两人一个月后赶到京城,大局早已经稳定了下来,皇帝忙的焦头烂额,看着自己明显过的非常滋润的丞相很不平衡。
但这种不平衡早在听到李怀瑜要辞官时变成了惊讶。
“我以为你曾说的,如果神仙重回凡尘,你就辞官与她一同归隐是在开玩笑。”
“我从不在有关她的事情上开玩笑。”李怀瑜一身布衣,捧着官服和官印。“还请皇上放臣回乡归隐。”
…………
“我先跟你说好,嫁衣剪裁什么的我能出力,刺绣可就不行了,你得找绣娘做。”越夏看着面带喜色衬得人显得柔和许多的李怀瑜。
两人去京城时慢悠悠的,带着侍卫走走停停,可两人也就是在京城里呆了一天,李怀瑜一辞官,就跟背后有人追一样,带着越夏立马启程,两个人只用了十天左右就回了扬州。一回扬州就立马开始准备成亲的事宜。
“嫁衣的刺绣早就做好了,只等着你象征性的绣上最后一针。”李怀瑜扶着越夏走下马车。
“你只要乖乖等着出嫁就好了。”
“那多无聊啊,不如我趁这个时间多给你做几件衣服吧。”
“求之不得。”
越夏其实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答应李怀瑜这场很有可能变成悲剧的求婚。如果自己离开了,那么等待李怀瑜的又将是什么?
也许会等她很久。这将对李怀瑜是不公平的,但是越夏也会想,如果自己不再会离开了呢
那会不会就此和李怀瑜白头偕老?
越夏真的希望是这样,她因为孤单,这样的幸福即使只是海市蜃楼,她也愿意享受短暂的美好。
试嫁衣的那天,越夏趁机拿着相机拉着李怀瑜拍照,然后从网上发给婚庆公司,让他们做了一个个古风的画卷,成亲之后可以摆在新房中。
“以后,我们遇到什么重大的喜事都要拍照留念好不好。”越夏作为一条单了很多年的汪之前就很羡慕那些动不动就在朋友圈晒男朋友老公的。
哼!都没有我家的好看!
李怀瑜自然没什么好反对的,看着越夏就像是看着自己的珍宝。
“好。”
两人的婚礼前两天,越夏在扬州城里的小院里住着,等着婚礼当天李怀瑜从怀月山庄来接她。
按照习俗,这几天两人是不能见面的,但是似乎越接近成亲的日子,李怀瑜便越粘着越夏,晚上才回回怀月山庄,越夏倒是无所谓,她给李怀瑜做了几件衣服,正好让他试穿。
那天清晨,阳光照在越夏的身上,她一愣,推开门。
就看见李怀瑜正好走进院子里,怀里是刚刚买好的,街上王叔做的包子。
越夏看着他,什么都没说,泪珠从眼眶里滚落。
李怀瑜愣了一下,包包着包子的油纸包落在了地上,洁白的包子皮上沾染了灰。
“看来你不能陪我吃早饭了。”李怀瑜的语气平稳,宽大的袍袖掩盖了垂下颤抖的手。“我突然想起来我本该给你起一个小字的。”
“你觉得蕊宫如何?”
“阿瑾。”越夏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院子里有一盆虹之玉,你能拿着它出去走走吗?”
李怀瑜抱起一盆多肉离开了小院。
跌跌撞撞的绕着外面的街市走了一圈,再回到院落时,小院已经空了。
越夏让李怀瑜拿一盆虹之玉,是想送他一个红颜知己,一段心心相通的姻缘。
但是她若是还在,便会知道,李怀瑜怀里抱着的,分明是乙女心。
乙女心和虹之玉相似,但是代表的含义却大相径庭。
虹之玉是红颜知己,是心心相通。
乙女心却是等待着你的归来。
他只想等着她回来。
………………………………
李怀瑜临死的时候不过五十。
越夏离开后,皇帝想请他回朝,被他拒绝了,他留在扬州守着怀月山庄,守着越夏留下的姻缘草。
李怀瑜在将所有姻缘草卖出去以后,看着越来越多得有情人终成眷属,只养着他的乙女心,等着那个可能回来,也可能不会回来的人。
李怀瑜没什么变化,他穿着越夏离开前为他做的衣服,时光就像是在他身上停留了。
那天很多人都来见他最后一面,就连早已变成太上皇,云游四海的皇帝也来了。
毕竟是他此生唯一的学生。
“我死后,把这个同我一起葬在后山吧。”
这是李怀瑜说的最后一句话。
陆小凤打开那个盒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