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这种事情。
她满是困惑,问:“为了让闺女袭爵私下服用避子汤,皇阿玛知道只会动怒吧?难道你打算告诉他老人家七斤是你生的你怕再让我怀孕后头还要造孽所以不想要了?”
“出什么瞎主意呢……”
“这也不是,那也不对,你倒是直说啊,急死个人了!!!”
胤禟鼓起勇气将自己的打算说了——
“我准备给自己下毒,永绝后患。”
宁楚克俨然已经惊呆了,胤禟还在说呢:“左右每旬都有太医来请平安脉,爷出了这么大事他敢瞒着?笃定要告诉皇阿玛。皇阿玛总不会想到爷自个儿下毒绝自个儿的嗣,咱俩是绝无嫌疑的。假如福晋不能生,上头没准还会打其他主意,爷不能生,他能怎么着?”
“过继啊,万一让其他兄弟过继一个来?”
“你傻不傻?到时候爷因为断子绝孙性情大变,谁敢给我送儿子我就敢打破谁的头,皇阿玛还得心疼我,主动权在我手里,过继也得我松口,我偏不松口,就要咱们七斤!皇阿玛能眼睁睁看着他亲儿子郁郁而终英年早逝?”
宁楚克觉得吧,皇帝儿子那么多,死一个问题还真不大。
不过,假如儿子是因为绝嗣郁郁而终,皇帝心里笃定难受,到时候还真有可能开这个先例。左右只给爵位不许官身,让七斤招婿上门,生了儿子再继承胤禟这一支,这样肯定会引发争议,但也有操作空间。
在这个事情上,胤禟赢一手,赢一手自己给自己下毒,还要让亲爹以为他被害了转而心疼他。
为了这个十月怀胎亲自生出来的闺女,他够狠。
假如对调一下,皇阿玛像她爹崇礼那样,宁楚克一定拦着,亲爹这么疼你,这么搞他,太不是人了。不过他爹是皇上,他不折腾亲爹,亲爹也会反过来折腾亲儿子,这么想想宁楚克就不劝了,只是问他想清楚没有,别事到临头后悔,又问他万一这么干了最后还是不成呢?
“皇阿玛会不会让咱闺女袭爵我没把握;但有一点,我是七斤她爹,我要让她继承家业谁拦得住?了不起就让爵位断在我这儿,没爵位咱闺女照样当家,我回头就给她积攒家业,不领朝廷的米粮也能让她痛快过一生。”
皇家没听说有女子袭爵,但是女户在民间自古就有,能骗个爵位是最好,骗不到就让她做女家主呗,她不是女世子不是女亲王堂兄弟们就不认这个人了?
宁楚克听完真的很意外,没想到才过去一夜他就想了这么多。
瞧他这样真不是在开玩笑,他铁了心。
进一步如何,退一步又如何都想过了。
宁楚克颔首:“我是你福晋,总归是支持你的,需要做戏我陪你做戏,别的不妨事,只是额娘那头,就怕她受不住刺激。”
才醒悟过来准备当个大孝子的胤禟自然想过这一茬。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七斤的洗三礼额娘总归不会错过,届时我同额娘聊两句。”
他俩如今是对调的状态,胤禟现在是九福晋宁楚克,他以这个身份见宜妃还要说服对方,猜也猜到要怎么说服了。
“你准备将咱俩这情况告诉额娘?告诉她七斤是你亲生的,你不想再生,还准备把这闺女宠上天去?”只要胤禟过得去心里那道坎,告诉额娘不妨事,照宁楚克看来,宜妃娘娘是天底下最疼胤禟的人,让她知道没关系,以后要是再有个什么状况还能帮着打掩护,“可你早先不是宁死也不想让人知道?”
胤禟揉揉太阳穴,是啊,从八尺男儿变成个女人,这种事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别人知道。
传出去丢人还是其次,就怕有心人拿这点对付他。
当然额娘不算在“别人”之列,胤禟本来瞒着也有不想让她担心的考量。前一次交换的时候,谁也不敢保证能换回来,也不好说什么时候换回来,心里没谱,说给额娘听了她不得天天记挂日日操心?假如操心之后有好结果倒也罢了,这种事,尽人事都没用,主要是听天命,所以没必要的。
如今就不同了,他把这事告诉额娘,并且要添油加醋说,说是因为小看了女人,对不起十月怀胎辛苦生下自己并且为他谋划至今的额娘,这是天老爷给的教训。
胤禟坚信,对于不争帝位的他而言,儿子不是必须的,这一点额娘笃定想得通。
甚至于说额娘会直接把孙子的问题抛到脑后,关心起他这个不同寻常的状况来。
再让福晋怀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又要吃苦受罪。
对宜妃来说,儿子和孙子当然是儿子重要,胤禟亲自生下来的七斤凭什么比不上别家阿哥?
七斤当然能顶门户!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她和别家阿哥没有区别!
胤禟坚信额娘会心疼他,给自己下药这个事,他们最亲密的三个人一定能达成共识,然后一起唱大戏忽悠皇阿玛。
……
这些细节宁楚克没问,她在关心胤禟一通之后就为七斤准备洗三礼去了。既然只得这么个独苗苗,洗三满月百日抓周一个也不能少,都要好好操持。
宁楚克在忙活的时候,胤禟又开始思考起人生来,坐月子这段时间除了胡思乱想他还真干不了什么。
他先思考了怎么才能取信于额娘,打好腹稿又猜想老天爷是什么用意,都生完了咋还没回去呢?
难道说还得把亲自吃起来这身肉减下去才能回自个儿那头?还是因为刚生完身上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