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曦伤口的那一刹,眉头就锁到一块儿去了:“娘娘的伤口竟这般的深,险些就要伤及筋骨。”
说罢,御医从药匣子里拿出上好的金疮药给徐锦曦敷上,再替她包扎。
君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抱着徐锦曦的手,在听到御医的这番话时,不由得更加用力了些。“皇后可否能够痊愈。”
“回陛下,”御医替徐锦曦包扎好,伏下了身子,恭敬地说道,“娘娘虽伤口甚深,但只要好生疗养,定可痊愈。而且只要娘娘用了臣的玉容膏,肌肤定会温润光滑,不会留一点痕迹。”
君煜“嗯”了一声,“最好是这样,否则……”
君煜的话还没说完,御医的脸吓得都青了,他跪在地上,脸都快贴着了地:“请圣上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保证娘娘安好如初!”
君煜没再理他,抱起徐锦曦就往景阳宫走去。御林军的统领见状,一个箭步跟了上来,“启禀陛下,刺客已全部伏诛。”
君煜停了脚步,“可留活口?”
统领低下头:“本是有的。可他见自己被俘,便立即自尽了。”
“可知是何人干的?”君煜又问。
统领一脸凝重:“微臣不知。不过这些人的身手倒像是江湖人士,再加上出招阴狠,又十分有组织纪律。因此臣推断,这些刺客,恐怕是断魂营的人!”
断魂营,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他们培养的杀手,全部都是从小就开始接受非人般的训练。只有在训练中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进入断魂营,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
断魂营里的这些杀手十分有组织纪律,且又高度服从上级命令。并且,他们每次出任务,都会发起自杀式的进攻,出招也甚是阴狠,招招致命!
听到“断魂营”这三个字后,君煜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他吩咐御林军的统领务必严查此事后,就抱着徐锦曦离开了。
徐锦曦察觉到了君煜的异样,她忍着胳膊处的剧痛,看着君煜问道:“臣妾不知断魂营为何物,但见陛下的脸色不太好,是因为它很可怕吗?”
君煜看向怀中的徐锦曦,笑了笑,说:“整日里想取朕性命的人多了去了,一个小小的断魂营,算不了什么。”
君煜这么说,其实是怕徐锦曦担心,所以才故意把断魂营说得好像不值一提似的。事实上,他心里比谁都担忧。毕竟这断魂营里的刺客,能够进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地般轻松,不是武艺远超禁卫军,就是有王孙侯爵在宫里头为他们做内应。
徐锦曦收回望向君煜的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句。便不再言语,由着君煜抱着她往景阳宫方向走去。
当君煜抱着徐锦曦踏入景阳宫大门的那一刻,宫里零星的几个过路的內监侍女惊得待在了原地。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万岁”,其他人才纷纷回过神来,低眉垂眼的跪在地上跟着喊万岁。
君煜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只是随意地说了句“起来”,就把徐锦曦抱到了寝宫里去。
君煜小心翼翼地把徐锦曦抱上睡榻,又替她盖好被褥后,才腾出空来,揉了揉因久抱徐锦曦而酸痛的胳膊。
这一幕被眼尖的徐锦曦捕捉了去,“都怪臣妾不好,害陛下酸了胳膊。”
君煜笑着,轻轻地点了一下徐锦曦的额头:“瞎说什么呢。你为朕受了这么重的伤,朕又怎么舍得责怪你。”
君煜替她掖好被角,道:“今日那位柳太医,是宫里公认医术最是高明的御医。他说能医好你,就定能医好你。你只需,安心待在这里养伤就好。”
徐锦曦强忍着胳膊传来的阵阵痛楚,硬挤出一抹笑容回应道:“谢陛下厚爱。”
君煜看向她,眼神里多有落寞:“昭阳,朕见你宫中伺候的人甚少,这实在有些不像话。明日,朕便下旨,赐你百十号宫女伺候着。”
“臣妾多谢陛下的美意,”徐锦曦淡淡地笑着,话锋一转,“但是臣妾喜欢静养。”
君煜听后,眉眼微垂:“你放心便是,朕会让她们里寝宫远一点,不会扰你清净。”
徐锦曦见推脱不成,只好笑着接受:“那臣妾,就先谢过陛下了。”
徐锦曦这副淡漠的样子,让君煜心里膈应的不行,他忍不住问道:“昭阳,朕觉得与你之间,似乎生疏了不少。”
徐锦曦听了这话,心觉得很是好笑。
从她第一日见到他起,他就想取她性命。尔后的一连串事件里,他带给她的又只有伤害。试问,他们之间,谈何亲密?既然没有过真正的亲密,哪又何来生疏一谈?
不过,她徐锦曦当然知道不能把真实的想法告诉他,所以她只是对着君煜微微一笑,对君煜说是他多虑了而已。
徐锦曦这微微一笑,竟迷了君煜的道。
君煜看着眼前这位温柔贤惠又善解人意的皇后,心里对她愧疚万分。
他怪自己瞎了眼,没能早些发现她的好。他怪自己因为和李府之间的权谋利益,伤害了她那么多……
君煜仔细地看了看躺在床上徐锦曦恬静的脸。要知道,他可从未这样认真的看过她。不过这一看,却让他发现,原来他的皇后,模样竟是这般的好看。他对着床上因他受伤,此时正虚弱不堪的徐锦曦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加倍的宠爱,来弥补自己之前犯下的糊涂账。
只可惜,他不懂。
他不懂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