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难以原谅。
末了,他索性僵硬的坐着,直等到许筱目光空洞的放开他的手臂,等到沈水终于推开门跑来,方才极是利落的隐身离开。
许筱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彷如梦境。
可这偏生又不是她的梦,梦里的面目并不清晰,此刻眼前的这个人,每一下呼吸都准确地在她耳边。
许筱迟钝了很长时间,才拼尽力气挣开沈水的怀抱。
她死死地盯着他,却又像是在瞧一个陌生人。
她的手和脚都无处安放,嗓音卡在喉咙里,想要大声嘶叫,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筱错过他,却又面对着他,背对着门,一步一步后退。
这几日的事在这一瞬间被揭开了真面目,许筱已然脑子混沌到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终于还是赤脚跑出去,没有手机,没有钱。
沈水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她却全然没了力气质问一句为什么。她清楚他的因,也晓得他的果。但这一刀扎在她的身上,疼痛已使她丢掉了所有理智。
她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久,只晓得天一直黑的,仿佛永远不会亮起。仍是后来遇见晨跑的路人,好心的追问了她几句,她才缓缓回过神来,央求别人借了人家的手机,可她触摸到手机上的号码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的脑海里也不过三个人的数字。
☆、我爱了你十一年
许筱只得打给猪猪,电话一接通,她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本就是陌生号码,又一直没人应声,“你再不说话,我就挂了。”猪猪没好气地说着。
“……猪猪。”许筱终于艰难开口,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使声音清楚些,“你在国内有靠得住的朋友吗?我现在身上没有钱,也没拿手机,没办法联系人。”
……
挂了电话后,许筱便蜷缩在路边的长椅上,静静等候。不多时,便有一个一身运动装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看见她赤脚,倾身便要去抱她。不想,手还不曾触到许筱,就有一道拳风迅速向他袭来。
男人闪身错开,一面冲身后沉声道,“拦住他!”说罢,便有四名同他一般高大伟岸的男人挡住沈水的路,形成一个不可破败的壁垒。沈水虽然身手矫捷,但眼见着许筱被人带走,整个人早已乱了方寸,眼前又有这么四位身手非凡的人硬生生拦截,末了,竟是只得眼睁睁看着许筱被人抱着离去。
许筱缩在车后座的时候,才抬起眼,看向后视镜里那双坚毅的眼眸,“谢谢你!”
男人全身绷直,即便开车,仍是硬挺的。他一字一句开口,并无任何表情,“不客气,这是少将的命令。”
许筱重又垂下头,直到抵达目的地,车门被打开,一双拖鞋放在她眼前,她才真正回过神来。
男人将她安顿好,又拎了命人买来的衣服和鞋子,才在她面前笔挺的站好,“许小姐,这里是军区大院,您安心待着,不会有人打搅。”
许筱闷声道,“谢谢!”直到男人退了出去,她才将脑袋埋在膝盖里,泪水一滴滴滑落。
她知道他的过往并不令人开心,甚至让人绝望。她以为,只要她不问,就可以安稳度过余生。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沈水竟然能够做到如此。
假死?
呵!许筱抹掉脸上的泪水,他就这么不信任她吗?他们的感情,竟脆弱到如此境地。
手边的座机突然响起,许筱接了,听到是猪猪的声音。
“你现在好点了吗?”猪猪小心翼翼的问她,“我刚才也不敢多问,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就闹到这种地步了?”
吵架了吗?竟还是半夜赤脚离家。里面的纠葛,猪猪根本不敢想。那个冷硬的像是冰块一样的男人……啧啧!总不会是许筱被家暴,逃出来的吧!猪猪越想越是不安,到底还是不顾林峰的劝阻,打了过来。
许筱听到猪猪的声音,刚止住的泪水又有些不受控的留下来。好一会儿才缓了缓哽咽着说道,“没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处理不好也没事。”猪猪下意识就挺直了腰身,“你处理不好我帮你处理,再不济还有林少将呢,咱不怕他!”猪猪打定了主意,认为十有八九是许筱被家暴了。若非林峰一个劲的拦着她,她早就飞回去了。
在一旁坐着的林少将,就这般被人拉出去扛枪,硬挺的面貌不仅没有生出不悦,竟似还温柔了些许。
许筱不必想便知道,猪猪是怎样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下暖暖的,不由得也拎着还没隐去的哭腔笑道,“林少将什么时候是你私人的了,可以任你调遣?”
猪猪虽然知道林峰听不见电话里许筱说了什么,但还是绯红了脸颊,悄悄侧过身才又低低道,“不是我私人的就不能用了,好歹你还帮过他呢!”
许筱拎了抱枕垫在下巴上,不得不提醒她,“我收了工钱呢,不能算是帮忙。”
猪猪不理会她的正经,只晓得许筱的哭腔弱了些,立时气势就上来了,颇有些骄横的说道,“那又怎么了?你还专程从国内飞来呢!他可是没有付你路费。”猪猪说罢,一转眼,果然瞧见林峰铁青的脸色,慌忙伸出食指抵在唇边,颇是无辜的看着他。
林峰微微叹一口气,走至宽阔的阳台,不再看她一心一意的劝慰好友。
“嗯。”许筱轻声应着,“猪猪,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你可千万不要回来,我没事的。”
“你确定?”猪猪不确信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