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想念的河流,浸透五脏六腑。每一个歌词都能够浮现她的脸,明明可以抹去,却舍不得。果然……还是想和她在一起,就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舞台上的他身姿挺拔,气质突然改变,另幕后的“”与“fish”一脸吃惊。怎么突然那么细腻了?
他的声音十分坚定:“……原谅我实在没有这个勇气对你说一句,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就在一起……(w wu)……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w wu)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歌声在璀璨的夜晚中,悲伤落幕。
有几个观众被这歌声感染而落泪,“elk”从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瞬间成长起来,那些悲欢离合,在青春期鲜明又刺疼。在幕后摘掉面具的他,漂亮的脸是一道又一道的泪痕。从没有想过心脏是那么柔软,被记忆轻而易举地刺穿,无形的血液,流在一个踽踽独行的夜晚。
……
……
凌晨四点,外面还是一团漆黑,像一块巨大的布把世界盖得密不透风,所有的光线都是苟延残喘的,卑微,痛苦,悲伤,孤独,空气浮满这些劣质的情绪。
白阮非一个人在公寓的房间里,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没有一点意识要模糊过去,而只是心脏与太阳穴一块刺痛。他抱住膝盖,将自己蜷缩得像刺猬那样,浑身是刺,内心柔软全是破绽。
所有的黑暗都仿佛被吸进了腹腔,而快速感染那些刺痛的血液,不停往皮肉拍打。安静和脆弱仿佛是一起的,紧密相连,让情绪像海一样翻滚,再重重跌入谷底。
黑暗中,只有你的脸是鲜明的,却触不可及,浓密的黑暗哽在喉中,那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呢?
我被一种巨大的平静所吞噬,我被你的光芒隔绝在阴影里,越是靠近你阴影就越大,越是将我隔绝在沉默的痛苦中。
为什么要遇见你?
如果一切是必然的,那我为什么还要遇见你?你在我的世界里,不知不觉中生长出一棵参天的大树,根深蒂固,根须连接心脏,我要怎么才不会拔出一身血?
向壮子你曾经说过,白阮非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你还那么年轻,那么好看,那么有才,站在青春的大好时光里,还有那么多的未知,还有那么多的人没有遇到,你笑起来那么阳光,你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一个人,怎么会想死呢?
怎么忍心做伤害自己的事呢?你还那么年轻……年轻……
悲伤是什么?悲伤不过是极难开口,又四处潜伏的一件事。于是我身上的悲伤不停流动,不可扼制,变得像病菌一样顽固,在脆弱的心脏里寄居。就好像我是奇怪……又孤独的一个人。
……其实啊,我早就想离开这个世界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一种预感,我最多活到二十七岁,可我在十七岁时遇见了你,原本要掐住的呼吸,会因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而开始犹豫,而开始要朝你走去,往你的方向都是一片花开与绿意,那么美好……
可是,我却拼命刺痛起来,因为你正在往与我相反的方向走去,将我丢在身后,被无尽的黑暗一口吞下。听见骨头都在发疼的声音,听见呼吸绵长又沉重的声音,唱歌的人都特别能够感受这个世界吧?一举一动都像被击中。
我活了下去,一向那么厌世的我活了下去,带着心酸与悲伤,装作毫不在意却不停用余光瞥你。因为你我勉强活了下去,为了在有你的世界努力活下去。就算我是这个世界中奇怪的一类人,对生命抗拒,但偶尔会因为一个人,甚至痛苦也要呼吸下去。
表面的灿烂笑容,一定是在心脏里头隔了无数无数的墙,无数无数的天衣无缝,才没有办法另你看见我巨大的潜伏的不安。
我被浓稠的情绪涂得密不透风……
拂晓时分,天空像血液一样流淌。白阮非闭上眼睛,终于入睡,如雪一样冰冷的眼泪,悄悄地掉入枕头。
……
……
命运一次又一次对准了齿轮,一次又一次向青春开火。消逝的时间,也因痛苦,而鲜明起来。亲子检测中,证实了许竹与他们有血缘关系,而与许珞,什么都没有。
安德烈和邵凉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而许珞也失去了许竹,她一无所有了,她狼狈不堪,如低贱的尘埃,无依无靠。
她无能为力,在法律上她就是违法的,私自带在着他们的儿子无影无踪,而且他们本身就已经签了合同,打起官司她必输无疑,她就是一个小偷!一个卑鄙下贱的小偷!他们没有告她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
按照法律来讲,许竹是要与他有血缘关系的父母住在一块的,她没有领养的资格,从一开始她就没有!
从生下他的那一刻,她也不准备当他为儿子,她是那么恨安德烈!恨邵凉!但同时不争的事实就是……她又是那么爱他!那么嫉妒邵凉这个女人,可以占有他的全身上下!而自己无能为力!而自己一无所有!
安德烈!安德烈!安德烈!
她做梦都在想他,那挺拔的身姿如竹木,如雪一样白洁的皮肤,棕色的头发在风中摇曳,光芒在他一身白衣中璀璨。他是冰冷的,刺骨入心的眸子充斥悲凉,但薄薄的嘴唇,一旦有了笑意,就是让人不可抗拒的美好。
如春风,淋浴在感官之中。他是如此美好的男生,如此诱人的陷阱,她踩了下去,不顾血肉横飞的下场,出不去了,又能够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