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季瑶明白,季瑶定当守口如瓶,绝不会将药引之事告诉第二人。”季瑶紧握手中木匣,对着太子妃再度行礼表示谢意,听得面前人嗯了一声,又说了几句关切的话,才让良玉送她出了院子。
每回服药都要配一碗加了地参的人血,这个法子简直闻所未闻,难道老神医的意思是以形补形吗?季瑶走了两步,耐不住好奇,闪身躲进僻静角落打开了木匣。
这一看,却是吓得她脸色苍白,她原以为服药么,不过是一天一碗,至多至多也不过是一天两回,怎的这方子上说每隔三个时辰就要服一回药?
那便是一天要服四回药,三天便是十二回,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喂,你躲在这干嘛!”
“手上拿的什么,让我看看……”
不等季瑶回过神来,手中的药方便被人飞快夺了去,只得无奈起身去抢道:“祝兄,就是一张药方,你快还我!”
“这是补血的良方,英招老弟,你受伤了?”祝商眯着眼睛将药方瞧得仔细,是半点也看不出喝醉的模样,季瑶劈手便夺回了药方,迅速收进袖口,没好气道,“不是我。”
“那是谁?”
季瑶推开祝商好奇凑过来的脑袋,脑中白光一闪,反倒往他那凑了一凑,神秘兮兮地问道:“既然祝兄能辨识药方,想来也是精通医术之人,那祝兄可曾听过人……”
人血药引这四个字刚要出口便被她生生咽下了,既然方才答应了太子妃那便不好违背诺言,支吾了半日,不知该如何形容。
“听过什么?你话怎么总是说一半?这药方我确实能看懂,治的是垂死的伤,看你这活蹦乱跳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你,但这药材可不好弄,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问问相识的药堂,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祝商此番说话带了十九分的严肃和认真,听得季瑶心口好一阵温暖,忙连声道谢。
“药的事不急,比试已经开始了,赶紧过去吧,今日考的便是那日未来得及考的经商之道。”祝商不由分说地将季瑶拉进了廊道,矫健的脚步实在是稳当的很,半分看不出酒醉的后果。
“你刚刚是装醉?害得我差点得罪太子妃啊,还有你也太重了!”季瑶分明察觉到抓着她手臂的人微微一抖,才偏头露出无辜的神色道,“你想多了,我回去之后喝了解酒汤很快就没事了,我精通医术嘛,解酒汤算什么……”
季瑶算是勉强信了他这个说词,反过来拉着他急急往比试的地方赶去,直到远远看到了精神极佳的主考官,才长吁一口气道:“真是上天眷顾,我缺考,主考官莫名其妙地就病了,我回来,主考官就莫名其妙的好了,祝兄,你说我的运气是不是忒好了?!”
“是是是……”祝商讪讪笑了一回,正打断跳过这个话题,旁边那人却又喋喋不休道,“或者说,我是主考大人的福星,我能为他带来好运,那么这场比试他必然也会给我带来好运,祝兄你说是不是?”
季瑶猛然一回头,却惊觉祝商已丢下她,一个人僵着背匆匆入了场,她嘟囔了一句也当即跟了上去,却没注意到在她脚边有一枚极细的银针,正是那道仓促背影不小心掉落的。
☆、第三十九章一命还一命
七试到了今日,除了眼下要考的经商之道,便只剩下闯机关阵和沙盘对战了,对季瑶而言,这也是她唯一的擅长的了,此后只得听天由命了。
她在此前的比试之中本就是极其出彩的,加之出身的神秘,一直都深受众小生们的关注,作为饭后茶点时谈论的八卦对象。
然经过今日的经商一考,只怕她的神秘又要多几分重量了,先生所问竟是无一不晓无一不知,不仅如此,季瑶还比规定时间提早了半柱香。
最最令众人震惊的是,她走前竟还同先生指出了考卷中的错误,实在令人惊掉下巴。
季瑶自然也很满意自己方才的表现,来不及给眼前人膜拜的机会,便捧着木匣急急出了裕华园,直往康王府赶去。
朱三剑毫无意外地又将季瑶拦下了,季瑶无奈将木匣递到他面前:“我是来送药方的,这药方来之不易,你得赶紧让人照着药方去抓药,晚了可就不妙了。”
朱三剑瞥了一眼木匣,轻轻一推,佯装客气道:“常大小姐费心了,只是我们家世子从来不用来历不明的药方,搞不好……反倒会将世子置于危险境地,还望常大小姐收回。”
“你这是什么意思?”季瑶分明注意到他眼中的一丝提防,握紧了木匣朗声道,“若是我有一分害刘珣的心,就让我被雷劈死好了!”
“常大……”
“吱呀。”
没有征兆打开的木门吸引了两人的注意,谢玥的身影紧接着在眼前晃了一晃,只见她缓步往这边走来:“朱三哥,这位姐姐也是好心,不如就拿这药方给大夫看看,如果大夫说好,那便值得尽力一试。”
她拿出女主人的做派实在是令季瑶有些不悦,想到昨日谢玥还被守卫拦在院子外进不去半步,一双眼便去瞧朱三剑的反应。
“既然如此,那就请常家大小姐将此物交给我,由我去找大夫检验。”朱三剑竟然真的听从了谢玥的安排,拿惯了刀的手当即对着季瑶一伸。
季瑶略略一愣,才将木匣交至他手中,眼见朱三剑带了木匣匆匆离开,她便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却见一个娇小的身躯挡在面前,没有半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