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挨打受累的日子就是最好的,那他的意思她以后肯定会过的更惨了?
哪儿有这么欺负人的?若不是他以前说她克亲,她何至于沦落为爹不亲娘又厌的?
她与他前世肯定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要不然他为什么总是如此地咒她?
李兮玥狠狠地瞪着他,如果眼光能够杀人的话,小乞丐这会儿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
“你已经给我算错过一卦了,我早晚还会让你知道你今天这一卦还是错的。”李兮玥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正好,青书这个时候呼哧带喘地拿着给师傅买的蟹壳黄烧饼回来了。
李兮玥一看,便又有些馋了,真想问一问这是在哪儿买的,可又不想再与他们多费口舌。
“这两个烧饼我买了。”李兮玥急中生智,从荷包掏出一两银子,拍在桌子上,便把青书刚放手的烧饼拿走了,想来一两银子不知道能买多少个烧饼了,这会儿不能输了气势。
小乞丐直接将扇子甩开遮在了青书脸上,阻止了他对此事的一切看法,侧眸就对李兮玥的背影说道:“记住,以后切莫再偷拿别人之物了,一定会为你招来祸事的。”
小乞丐的话一入耳,李兮玥脚下一顿,差点就给自己绊倒了,也是心虚,他怎么就知道她偷了别人的东西了呢?
控制稳了脚步,便也想明白了,他肯定知道他们家是那样的穷,哪来的钱财买这么好的衣服?还有刚才她给了一两银子,是不是太暴露自己与他们这个家格格不入的特点了?
似乎是这样的,一般像他这样的算命的都学过一些心理学的。
李兮玥稳稳地向城外走着,忽然有一双眼睛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个青少年,大概有个十六七,或者是十七八,身穿一身洗的发白的灰色,弱白又透着文雅,像个书生。
蹲在离城门口最近的一家客栈房檐下,两个眼睛来回扫射着行人,趴活儿的?
一时让李兮玥很好奇!
“你在这干啥呢?”李兮玥走过去很直白地问出口,反正她现在就是个五六岁的娃娃,谁会跟她计较这样说话合不合适啊?
“哦……姑娘好!”少年站起来,很是客气地向李兮玥鞠躬,大概看她的穿着像个大户家的姑娘,“家母身体病弱,需要银钱诊治,在下在此想找个零活儿,敢问姑娘家里可需要用人?”
李兮玥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样瘦弱病怏怏的,我不问谁知道你是在这干啥的?再说了,看这样子也不见得就会干什么,也不知道比我强不强......
“你会用镰刀吗?”李兮玥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她其实可以雇个人替她割蒲草的。
“会,在下以前在庄子上呆过两年。”少年眼里顿时闪着惊喜。
李兮玥很有小大人做派地点了点头,会就行,就是割个蒲草,其实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的。
“那你跟我走吧,我家在城外有个小活儿,干完了我给你一两银子,干得好了,我还可以多给你加点儿好给你母亲看病。”
“哎,姑娘前边带路!”
少年心中顿时一阵大喜,觉得小乞丐的卦就是灵的很,他今天找小乞丐算卦问他母亲的病何日能好,母子相依为命没有了经济来源,连给母亲看病的钱都筹不出来了。小乞丐告诉他,让他去城门口找个活干,今天定会有人雇他,有了银钱才好医治他母亲的病,果不其然,这么会儿就有人愿意出一两银子雇他。
李兮玥前边走,少年后边跟着。
出了城,李兮玥便把身上的新衣服脱了下来,好好地折叠团好了,又从怀里掏出从成衣铺子里饶的一块布头正好做包袱皮包好了,还怕引起少年不好的猜疑,她还特意解释了两句。
“我们原本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干活就应该有个干活的样子,这样好的衣服确实不是干活时能穿的......这个给你吃一个,一会儿好有力气干活儿......你走路那边,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个姑娘家这样走在大路上本就不妥,你再离得近了,岂不坏了我的名声......”
李兮玥早上进城那会儿才吃了一碗肉丝面,这会也不是太饿,再说了两个烧饼她也确实吃不完,看这少年弱不经风的样子,便有了慈悲心肠分了少年一个,少年又是高兴又是感激涕零的。
李兮玥看着少年,觉得他们两个这样在街上太过显眼了,以免碰到村里人说不清,再有个多嘴的传到了她娘的耳朵里,那她可又要倒霉了。
所以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好在这也是现在这个时代最基本的礼仪廉耻,少年并不会多想。
路上,李兮玥知道了这少年名叫沈青,确实也读过几年书。还是城里人。只不过也是贫民罢了,父亲早两年去世了,与母亲过活,他因读过书会写字,在一家小饭馆里做了账房,只可惜半年前他母亲生病,只得辞了账房回家照顾母亲,因为治病,已是家徒四壁,拖拖拉拉的也没能给母亲的病医治好,听得李兮玥也是一阵心酸。
上了山,李兮玥简单交代了两句工作的要领,看沈青悟性也好,手脚虽不快,但跟自己比还是要快很多的,她终于妥妥地放心。
闲下来把新衣服藏了起来,还没有找个阴凉地儿坐下歇会儿,正好碰到得空又上山打猎的陈大头。
“大头叔!”李兮玥屁股刚挨着地就弹了起来,自己偷偷雇了个小工,猛地见到熟人还是很紧张的。
“二丫,又偷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