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进而转移话题,“李厂长,要不我跟您汇报下我的新想法吧,你看咱厂要不要考虑增加一种新产品——肉松。”
“什么?”这转变有点儿快,李厂长脑子一顿,“什么松?”
“肉松,是用猪肉或者牛肉的瘦肉部分做的,肉加工成肉松之后不仅口味更好了,还能延长保存时间,半年甚至一年都不会变质。”三娥之前在农副市场考察过,目前宽城还没有这样吃食,若是做出来应该有市场。
提起工作的事儿,三娥的精神头比刚刚足多了,“目前市面上带肥膘的肉很容易卖出去,大家都愿意买肥肉炼油,而肉松用的肉是纯瘦肉部分,所以原料这一块应该不用担心。另外,这肉松除了可以单独作为产品生产售卖,还可以作为糕点的辅料和馅料,能提升咱们糕点的档次和口味。”
“李厂长,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先回家宰一只鸡,用鸡肉做一点儿给您尝尝。不过鸡肉的纤维过于软嫩,口感可能比猪肉和牛肉差一些,我今天回家就试试。”
这下李厂长被她给说笑了,“我说你这个小丫头,脑子里哪来这么多的鬼点子!你家里还养了鸡?你自己养的?”
“是啊,不过就养了两三只,我这也算是为咱厂的建设鞠躬尽瘁了吧!别的事儿您就放我一马吧,我肯定遵纪守法用心工作,不给您添乱的,但是该压压的您也帮我压压。”三娥双手合十作揖状,一副小可怜的表情,声音也柔柔弱弱,虽然自己看着都有点儿反胃,但这小白花的优势也是不用白不用。
李厂长一根指头朝她点了点,终究没有反驳,也算是默认帮她这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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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三娥回家,朝着鸡窝里那只肥母鸡拜了拜,“抱歉了啊母鸡大婶儿,发挥您伟大作用的时刻到了,您的牺牲重于泰山,死得其所!”
半小时后,该母鸡已经呈毛光肉净的白条状陈尸在三娥家的案板上。她剃了纤维略清晰的鸡大胸和大腿肉下来备用,余下的斩成大块儿加上土豆炖了一锅,端到隔壁石师傅家凑份子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回到家里,三娥就开始制作她的鸡肉松了。先用烧开的水将鸡肉煮到八分熟捞出,细细地顺着纤维撕成肉丝,再加入豆油、酱油和白糖等调味料拌匀,在炒锅里翻炒至金黄色出锅。
香喷喷的味道引得隔壁家的老猫都窜到三娥家的院子里来,蹲在厨房的窗台上呜喵呜喵地叫,三娥也毫不吝啬地丢了一只鸡屁股给它。
待到把做好的肉松晾凉晾干,三娥特意找了个外形漂亮的罐头瓶子装起来,好马配好鞍,这样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诱人食欲。
“李厂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肉松,若是用猪肉牛肉味道会更好,我家里的调料也有限,只能做个大概意思。”三娥觉得这个礼送得有些隐晦,但绝对恰到好处,“我听说您家里的儿媳妇正坐月子,这个是鸡肉做的,用来配粥特别合适,李厂长,回头您让嫂子尝尝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多给我提提意见。”
这李厂长本来打算摆出来让大伙儿都尝尝看的,听三娥这么一说,他倒是生出了些私心来,觉得这东西还真是在儿子儿媳面前拿得出手的好东西,顺手塞进了抽屉里,“那行啊,三娥,我老李一家就做一回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你的手艺我信得过,谢谢了啊!”
许是厂长发了话,这两天倒是再没有人找她谈话,企图拯救她于水火危地了,三娥顿觉轻松不少。
“你这心怎么这么大呢?我都替你着急,你自己还跟个没事儿人儿似的!”午饭工夫,孙继卉还不忘敲打她早已粗壮的神经,“又是童养媳又是逃婚的,他们说得那么难听,以后你怎么找婆家啊!”
“我干嘛非得找婆家啊?又不是养不起自己!”对于这位经验丰富的黄金剩斗士,十七岁的时候不好找婆家这事儿真是屁大点儿都算不上。
孙继卉一副无药可救的眼神儿看她,“还真打算当老姑娘啊,也不怕别人给你脊梁骨戳断了。”
“我就听说嫁错了男人被人把脊梁骨打断的,还没听说不结婚让别人戳断的。”三娥夹了一片肥肉到孙继卉碗里,她不喜欢吃肥肉,恰好孙继卉无肉不欢。
“要不是看在咱俩是酒肉朋友的份儿上,我才懒得管你呢!”孙继卉夹起肉片满足地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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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林红霞费尽心机地扔了一颗炸弹,结果没热闹两天便成了哑炮,她祸心难甘。夜里委在姚文友肥硕油腻的怀里,“老姚,那个况三娥可是封建余孽,你们真就打算这么放过她了?”
“什么放过不放过的,现在不到十八嫁人的大闺女又不是没有,另外厂长都发话让不要再提这事儿了。那况三娥今年八月这批就要转成正式工了的,又是厂领导眼前的红人,咱们犯不上跟她闹腾。”姚文友扯过枕巾擦了一把脖子底下的汗,“我说红霞,你这看况三娥不顺眼,该不是因为还忘不了那个何同川吧?”
林红霞心虚,色厉内荏地剜了姚文友一眼,“死鬼,要是我还忘不了他能跟着你这么多年么?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儿子!要不是我啊,你们老姚家说不定就绝后了呢。”
提到儿子姚文友心里还是十分安慰的,他轻手轻脚地凑近旁边熟睡的姚志成,轻轻在儿子脸蛋上贴了贴。转过身又揽住林红霞,“红霞,趁着年轻,咱再添把柴给志成生个弟弟吧——”
说着话,肥腻的身躯就山一样的压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