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
她离开师门前,师父再三交代对任老帮主要能帮则帮、绝不吝惜,师父对任老帮主这般照顾,怎么会不知任帮主病重,为何不让师叔怪大夫前来医治?而秋灵素又为什么要执意一人照顾任慈,除了南宫灵之外也不见他人?
就算秋灵素不知任慈与神隐山庄的亲厚关系,未将任慈病重的消息传给神隐山庄,南宫灵为何也秘而不宣,直到任老帮主病逝了才说?
而方才见南宫灵提及秋灵素时的语气神态,又总有些古怪。
这其中,不会又有什么内情吧?
慎以澜不安地坐了起来,又起身换了衣裳。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放在衣柜中的袖箭,却是没佩戴。
南宫灵又不会伤她,她何必带武器去伤了人心。
何况她也不是找他对质的,她只是想去走走。
如此想着,她也便悄悄出了门,循着月光,沿着石径,走到了南宫灵的住所。
只是院内灯火通明。
慎以澜存了几分怀疑,便未从院门入,而是用了轻功潜进院内。院内虽点着灯,却无人看守,或是说,看守的人都离此处较远。慎以澜低着身子,寻了隐蔽处,透着窗户的缝隙向内看去。
她只看得见一个酒瓶,南宫灵侧身对她,而桌边坐着一个黑衣人,穿的是一身黑色斗篷,帽子也未摘下,背对着她,她便无法看到他的脸。
黑衣人道:“他定然是会怀疑的。苏蓉蓉既然到了济南,你便扣下她,有她做人质,楚留香不会轻举妄动的。”
黑衣人显然是压着嗓音说话的,他的身形看着还是青年,可声音听起来却是垂垂老矣。
南宫灵略一沉思,“要是楚留香知道任慈的死因,不会放过我的。”
慎以澜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她从未想过南宫灵真与任慈的死有关,也未想过南宫灵会和楚留香站在对立面。
黑衣人不以为意,“楚留香若是知道父亲的死,又怎么能责怪于你。”
父亲?
他喊得这般亲密,应该是黑衣人的父亲,可若是他的父亲,不是应该称呼为‘家父’么?
难道是黑衣人与南宫灵共同的父亲?
慎以澜更觉迷茫,南宫灵的确是孤儿,若是现在找回了父亲也是合理的。但为什么知道了南宫灵父亲的死因,就可以原谅他参与杀死任慈?
任慈待南宫灵亲如父子,怎么可能是南宫灵的杀父仇人。
南宫灵仰头喝了杯酒,问:“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你有多少把握?”
黑衣人笑了笑,“一计不成,我便还有一计,你只消得将他引到船上,我便会助你。”
南宫灵追问:“你要如何做?”
慎以澜也屏气凝神,紧张到极点。
黑衣人道:“你无需管我,倒是先管好在窗外偷听的这位未来的帮主夫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无更新啦~~~
第80章第八十章
就算是已经将慎以澜捆了起来,那黑衣人仍十分谨慎,黑色的斗篷遮得严丝合缝,慎以澜什么也瞧不见。
南宫灵脸色惨白,问:“澜妹,你怎么在这里?”
黑衣人冷笑一声,“怎么,南宫帮主要为你的未婚妻开脱?”
“闭嘴!”南宫灵瞪他一眼,走过去,抓着慎以澜的肩膀,强迫她与他对视,问:“方才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慎以澜瞪大了眼睛,慌张地摇着头。
尽管这里是南宫灵的地盘,尽管南宫灵敢对黑衣人高声斥责,但很明显,南宫灵不仅武功低于对方,更是对黑衣人言听计从。
如果黑衣人要她死,她就逃不过这一劫了。
她几乎是用尽了一生的演技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无辜又无知。
可黑衣人是不会买账的。
他道:“她听到多少都不重要,只要她偷听了,就该死。”
南宫灵是想保住慎以澜的,他咬着牙,声音低沉,“她是个哑巴,也失了记忆,身上也没有半分武功,只要将她关起来便可以了,她没办法往外传递消息。”
黑衣人的语气里带着失望与冷肃,“你要知道你的对手究竟是谁,你有多少的把握,才能一错再错!”
“哥!”
黑衣人抓起南宫灵的衣领,“若你当初听我的话,杀了秋灵素,今日就不需要与楚留香撕破脸面。到了现在,你还要违抗我?”
南宫灵面露狠色,袖中两把短剑竟使出分水刺的招数,饶是对方武功不低于他,却也被这突然的一击逼得后退一步,南宫灵也便顺势挣脱了他的束缚。那黑衣人后退一步,并没有使出武功,他们兄弟不至于为此便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南宫灵也同是停住了手,挡在慎以澜面前,道:“慎以澜身后有朝廷和神隐山庄的势力,但凡用的好,自然可助兄长与母亲的千秋大业。难道兄长是被楚留香吓破了胆子,为了杀他,竟什么也顾不上了。”
显然对方对‘楚留香’这个名字要比对慎以澜背后的势力在意得多。
黑衣人甩手背过身去,“好好管教你这位未婚妻,你们成婚之前,若是再让我见到她,她就不会再这么幸运了。”
慎以澜总算松了口气。
南宫灵对着黑衣人的背影道:“多谢兄长。”
紧接着,她便被几名丐帮子弟送进了丐帮地牢之中。
慎以澜想过她有可能被无情关在大牢里,被原随云锁在蝙蝠岛里,但从未想过,她会有一天被南宫灵锁着、关在丐帮的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