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原本的万里晴空突然暗淡下来,一大片乌云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将整个太阳遮挡,天空越发昏暗,更多的云朵从四面八方汇聚,阵阵雷声从云雾的深处传遍大地。
张阳在山顶上抬头仰望,几名雷部正神正躲在云层的后面,隐约可见电光闪灼,紫雾盘旋。不多时,伴随着一阵哗哗声响,滂沱的大雨终于倾泻而下。
打雷了,下雨了。庄里的百姓不是忙着收衣服,而是纷纷取出各家装水的器具,承接雨水。
孙老头在庙中一阵手舞足蹈,他高兴极了,原先的阴霾全然没了踪影。在这之前他是十分苦闷的,因为庄子里就他一座小庙,王庄的百姓隔三差五的就到他那儿祷告,求老天下雨,而他又无能为力,光享着香火却屁事没干,叫他如何过意的去,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
这一场大雨足足下了一天一夜,雷部众神见时辰已到,遂收了神通,撤走雨云,回天庭复命去。
有了充足的雨水,地里的番薯猛的就一阵疯长,特别是那一窝番薯精,相较于庄里的百姓,他们才是真正的吃水大户。
雨水一过,两个水塘都蓄了不少的水,特别是山脚下那个,由于是低洼处,大量的雨水都往那里汇集,俨然成了一个小湖泊,就是水质有点浑。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是灌溉之用,又不是给人喝的,田里的庄稼不跟你计较这些,再者说日子久了,自然也就沉降干净了。
晴天一来,庄里的百姓又开始忙活起来,这一下大伙总算不用再从庄里挑水,对张阳这位土地神自是感恩戴德。而张阳呢,望着老百姓往来打水的身影,自然是一阵高兴。当然,好事也不是白做的,得拿香火来换……
他是高兴了,可没过几天,孙老头却是犯难了,种地就得浇水,可水从哪儿来啊,老天可不是常常下雨。以前刚下苗的时候他也没在意,山上山下都有一些老百姓自挖的小水坑,他偶尔会去取点,有时候不够了也会进到庄子里,取井中之水。
可现在不行啦,虽然他没多大力气,可凭借着一点小神通也种上了好几亩地,那得多少水啊。不少百姓都发现自家的水有被偷的迹象,一个个在那骂街呢,有的甚至还跑到他庙里祷告,请求土地神仙惩罚贼人。
这一下可把他臊的呀!
孙老头自诩大小也算个神仙,虽然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别人也发现不了,但毕竟面子得要啊,给百姓这一闹,反正这事是不能再干了。
老头心里寻思,既然地已经种下,可不能让它慌了。他早就听说郝庄这边挖了两个大水塘,还是张阳暗中帮忙的,当下没了计策,思前想后还得找张阳来帮忙。
却说张阳正在山头上参悟落宝金钱呢,忽远远瞧见一股黄烟贴地而来,心知是那孙老头,忙收起落宝金钱,等着他来。
果然,只见黄烟收处,孙德盛苦着一张老脸,哀道:“张老弟啊,老哥我这下可是遇上麻烦了,你可得帮帮我啊。”
麻烦?张阳脑海中一寻思,多半已猜到何事。
他尽力的憋着笑,说道:“是取水的事情吧,你们王庄现在可传开了。”
‘取水’,姑且这么认为吧。
孙老头沉默片刻,委屈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我原本也是想做点好事来着,谁曾想……唉,真是羞煞人!”
张阳心里一阵窃笑,身为土地神,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还不得给其他的土地笑掉大牙。
“我说老哥,你怎么不自个儿挖几个水塘,你那山头上不是也有些现成的小水坑?好好挖一挖,等到雨天蓄些水,何愁没水浇灌。”
孙老头愁着脸道:“你看我这身老骨头,哪像老弟你年轻气壮的,这么大一个水塘我可挖不动!”
张阳有吴辉给的吐纳法门,在法力上肯定是要比老头高上一点的,再者又有郝员外和一帮壮汉,自然轻松一些。
只听他又道:“自个儿动手肯定费劲,可你们王庄也有不少人啊,反正家家户户都得用水,找点人手一起帮忙不就完了,何须这般劳累。”
听了张阳的建议,孙德盛连连摇头,说道:“老朽只想为民办点事,这事还没办成,哪能反过来让百姓当苦役,不可不可!”
张阳早料到他是个老古板,而且他此来也不单单是为了诉苦,而是为这水来的。
果不其然,孙老头紧接着又道:“张老弟,你看……这两塘水你们郝庄一时半会儿也用不完,是不是先借老哥哥些,等到雨天一到……”说完此处,老头才发觉不对,忙又闭了嘴。
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让老天还债?似乎没有这个道理。
多一个孙老头才多出几亩地,倒也无所谓,只不过张阳担心老头心肠一热,挑着水塘里的水把王庄的田地都给悄悄浇灌了,那可就麻烦了。他的水塘可不光是灌溉用的,还得用来养鱼,要都干涸了那鱼还怎么养。还有那一窝番薯精,山头上那个水塘,一半的水都得喂了它们。
大家同为土地神,又是邻居,不帮忙是说不过去的,但也得好好盘算盘算。
“老哥,这水你要用便用,反正也是老天下的雨。不过你那王庄确实应该兴修一下水利了,别的不说,就说庄里的百姓吧,每天一大清早就得挑着水上山,一走就是好几里地,还得几个来回,这多费时间啊,要是能省下这些时间,不知能多干多少事情。还有啊,你要是觉得水塘太费劲,那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