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之中,蛮狮正苦苦等待。
张阳已经出去了大半个时辰,就算是爬也该爬回来了,可这会儿却仍旧没见他人影,更别提什么火蛙,只隐隐听得那呼呼作响的罡风。
蛮狮开始有点怀疑自己上当受骗了。
“那小鬼,学了神通便自个儿在那儿耍着,倒把应下的事儿给忘了,别是在诓我呢?”他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问那青牛。
青牛稍稍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他也正烦闷着呢,原本还想趁着这个机会把那变化的神通学来,谁曾想那蛮狮却吝啬得可以,只是悄悄耳语,却叫他听不得半句,自然懒得搭理他。
见没有响应,蛮狮只觉得一阵没趣,心想:那神通倒也小事,可我好歹也是一洞妖王呢,虽深陷囹圄,但面子还得管他要,不然他日传了出去,岂不没脸见人?遂冲着外边大喊:“小鬼,你回来!”
他嗓门极大,把三兽尽皆惊醒,当即一个个怒眼瞪他。他悄悄瞅了一眼火凤和大鹏,心头一怵,忙又闭了嘴。这俩可是大哥,惹不起,只得好生卧着。
张阳闻言这才想起正事,忙停了手收了兵器,也冲着里边嚷道:“稍等,就来!”他可算是占了大便宜,自然得言而有信,当即便匆匆前往山壁。
不得不说,寻找食心虫真是一件细心的活计,因为这毛虫都躲在蔓藤深处,又会咬人,张阳自不敢像老怪那般胡乱翻找,只能用斧子砍下一截蔓藤,然后小心的抖搂,等着那虫子自己掉下来,而这样的效率可想而知。
约摸一炷香工夫,好不容易寻了十来只虫子,他又急急往火池边来,取了鱼钩挂上一只。因为池里是岩浆,虫子下去必死无疑,所以只能学着那姜太公,把鱼饵吊在水面,等着火蛙自个儿作死。
食心虫在火池上方扭动着身体,早有火蛙在底下瞧见,噗通一声便跃出火池,一口吞下鱼饵,而结果呢,自个儿也像个木偶一样被那丝线吊着,它奋力扑腾着、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挣脱。
张阳一喜,忙将火蛙扯上来,挂在树上晾着,好将那流淌的岩浆甩干,而后才取了钩子,继续谨慎的垂钓。
由于火貂兄弟负责看守湖泊,操练精怪的事情便都落到了仓鼠精的头上,还有那穿山甲,平日里闲着没事也会到山坡上巡视一番,有他在那儿盯着,众小妖自不敢偷懒。
这一日,却说小妖们操练完毕,正待要休息呢,忽远远瞅见一股青风从天边遁来,瞧那方向,正直指无霸山,众小妖一阵警惕,也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当即有人前往禀报。
穿山甲正于山头上打盹儿呢,一得消息当即抬眼遍寻,不消片刻,果见一阵青风落于头顶之上,忙飞身一纵,将其截住,喝道:“来者何人,敢擅闯我无霸山,速速报上名来!”
那清风收敛,现出个上官弘来,跟着悬停半空,拱手笑道:“穿山甲,是我,许久不见了。”瞧那模样,就好似多年的老友。
穿山甲一愣,复又皱眉,大概未曾想过他还敢来,当即板着张脸,问道:“怎么是你,你来此有何贵干?”语气颇为僵硬。
自从上回在月牙山和锦衣男子等人对峙,他对这些道门弟子可是好感全无。
上官弘依旧陪着笑脸,说道:“我找你家神君,劳烦你通报一声。”
穿山甲道:“有事便说,我家神君不在。”
上官弘只道是张阳故意躲着自己,沉吟片刻,说道:“也罢,回头告知你家神君,就说我欲在虎丘一带扎营练兵,先与他知会一声。”
穿山甲问:“可还有其他事情?”
上官弘欲言又止,大概是想解释什么,犹豫了片刻,终是道:“再无其他事情,就此别过。”告饶一声当即自行离去。
见其走远,穿山甲才不忿道:“爱哪儿扎营哪儿扎营,这点儿破事也来此唠叨,哼!”
“对了,这都个把月了,也不知神君去了哪儿,叫我何处告知去。”他忽然想起已经许久不见张阳,喃喃自语道:“你说也怪了,往日里隔三差五的都要来询问一番呢,怎么如今连个人影都没,该不会……是和那女妖精在一起?”眼睛不自觉的就往洞府看。
他的猜测可不是空穴来风,打从金蚕仙子一行到此,大伙又是收拾又是布置,忙得是焦头烂额的,这样也就罢了,可这偌大的一座洞府却只给她四人居住,其余小妖连进都进不得,难免令人联想到金屋藏娇。
“我这心里头不大放心哩,还是去问问看好啦。”这般想着便鼓足勇气往山头上来,猛扣那门环,早有阿碧给其开门,请入洞中。
穿山甲问:“丫头,那仙子可在呢?”显得极为客气,毕竟这是到了‘别人’的地头,可嚣张不得。
阿碧回说:“在榆林呢,你找姐姐吗?”心中颇觉奇怪,因为穿山甲几乎从不到这儿来,更别说找金蚕仙子。
“是呢,有点事情要问问你姐姐,你且前头领路。”穿山甲笑着说。
阿碧微微点头,当即领着他往榆林来,唤道:“姐姐,穿山甲找你呢。”
此时金蚕仙子正和阿青她们几个嬉戏呢,一听这话忙都停了手,整理衣襟,端正身子。
穿山甲探头四望,不曾瞧见张阳,心道着原不在此间,便欲转身离去。
金蚕仙子忙叫住他,问说:“将军这才刚来,何故又走,不知所来何事?”
穿山甲道:“没事没事,我就来瞅瞅神君在不在。”又想: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