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声音寒若冰雪,冷若冰霜,像是冬风吹彻九州大地,散去人间温情。她的人和她的声音一样,也是冷的,冷到了冰雪堆砌的天山,冷到了不见绿意的极州。
“这可由不得你!”红衫女子冷笑连连,不屑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语气嘲讽:“都和咱们一样到了这里,你还装什么清高?”
“妈妈!你还在等什么!画屏妹妹这性子,你若不帮她决定,只怕她这辈子都出不了这间屋子!”
画屏的脸色瞬时惨白,她容色本就如雪,这样一看更是没有丝毫的生气,衬着她冰雕雪铸一般的容颜,有一种病态的美丽,丽娘跺了跺脚,看她一眼,又撇过眼睛,沉下声音。
“来人呐!把她给我带出去!”
“不!我不走!”两个粗壮的婆子牵制住女子纤细的手臂,她声音恍若冰裂,有种说不出的凄厉:“放开我!我不走!你们别忘了,他……他让我在这里等他,他不会放过你们的……啊!”
雪白的脸颊上,顿时多了一个巴掌印。
红衫女子收回手,扬起下巴傲然道:“还等什么,把她给我送出去!”
*
叶暇仿若一只轻盈的猫儿,攀附在梁上。
包厢外,站着一圈内家武者,气息沉沉,目光如电。而包厢里,看起来十分粗莽的大汉,竟然很有耐心地在喝茶,那茶盏在他手中就像个玩具,男人一口就喝掉了几乎一杯。
他身边站了个管家式的中年人,捋着两撇细长的小胡子,说话时一抖一抖,看起来颇有几分意趣。
“蒋爷,您真的确定,他……会来吗?”
“那是当然!”大汉一出声,叶暇便觉身体下面的横梁都抖了抖,她又轻巧地换了个姿势,如云般飘荡到了屏后,方调整了一下身形,便听得男人大笑道:“戚寒风是什么人物?岂会失约!”
叶暇眼睛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努力地想要写到玉少陵出场……结果失败。
叶暇简直就是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大山,永远无法攀越……
哈哈哈这个注定无法英雄救美的男人……永远被叶暇抢妹子的男人哈哈哈哈……
☆、露面
赤水坞的总扛把子,止战江上人人敬畏的强者。
戚寒风。
也是叶暇此行的目标。
有一件事,叶暇一直觉得很奇怪。一开始时她认为魔鲨地位在魔蛇之上,结果却证明魔蛇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一个,以他的武功,要杀了叶暇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从头到尾,叶暇也未曾从此人身上感到半点杀气。
按理来说驼背人和魔鲨等人应该是一伙儿的,可魔鲨他们死在叶暇手中,他也没有任何动容。
他的目的,好像只是要将叶暇引到赤水坞中,并且对上戚寒风。
是否真要如魔蛇所言,以戚寒风的人头来换回解药和无影剑……叶暇一时之间还未有定夺。
先不论失了无影剑的她能否应付得了戚寒风,再是,她与赤水坞本无冤无仇。虽说赤水坞在止战江上已成祸患,但她又不是官府中人,这轮不到她来管。
平白杀人非是她的作风,失手杀了魔鲨一事已让她心中耿耿于怀,难道她还要再做一次刽子手吗?
还是先想个法子混到戚寒风身边再作打算罢,顺便探听一下薛碧水的下落,最后再瞧瞧,魔蛇目的的背后,到底有怎样的阴谋。
烛影轻摇,窗外忽然刮过一阵飘忽不定的风。
两撇小胡子动了动,中年文士忽然道:“怎么觉得这风有些奇怪?”
声如洪钟的彪形大汉哈哈笑道:“老胡,别疑神疑鬼了,如果有人鬼鬼祟祟,难道老子会发现不了吗?”
想到大汉的身手,中年文士微微一笑,将疑窦抛之脑后。
*
更衣沐浴、画眉梳妆,屏风后众婢拥出的白衣美人,清若高山玉雪、艳及四月梨花。
只不过这白雪梨花一样的美人却始终死寂着一双秋水眸,神思似乎已不在红尘中。
红衫女子在一边满意地看了一眼她的装束,轻笑道:“这就对了嘛!画屏妹妹,咱们女人既然入了风尘,就别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你的萧郎如果还记得你,又怎么会一年多都不曾来看你了?”
画屏垂着眼睛,一声不发。红衫女子正欲再言,丽娘已经走了进来,催促道:“都好了没?”既是招待贵客,舫中的其他客人自然不能再留,她方才在外头清场,一心挂着画屏的性子,怎么都觉得不合适,可惜眼下也没有更好的人选。
据说那位总扛把子最喜欢有才有貌,还脾性高傲的处/子,舫中满足这三样条件的不多。轻罗是她花了大把银子特意买来的,好吃好喝养了许久,还是给她跑了,她跑了不要紧,却连累了别人——
惹恼了戚寒风,别说一个画屏,就是整座迎波画舫都得赔进去。
想到此处,她不禁仔细看了眼画屏,见再无可挑剔,便满意地点点头。胖手一挥,示意众人把她送出去。
舫上早已铺开一列神气精悍、手握长兵的练家子,大汉和中年文士早已将包厢门大开,屏气凝神、严阵以待,正对门口的上席前珍稀果盘摆列地齐整,只待贵宾来临。
丽娘带着画屏出来的时候,舫外缓缓踏上两个高颀的人影,身后一群可称得上江湖二流高手的护卫亦趋亦步,却不敢有半分逾越。
她瞬间止住脚步,恭敬的低下头。
舫内歌停舞休,鸦雀无声,在这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