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扔进了畜生道。
旁边的鬼官一脸崇拜,姒年朝他勾勾手:“走吧,带我们去火狱。”
鬼官这才发现她身后还有一位神君,他不敢怠慢将二人一路指引带到了火狱。
宇文清在火狱里没少受苦,姒年给他带出来时,他几乎都没了精神气。姒年给他渡了层仙气,他才缓了过来。
她给他安排了一个完美的转世,便离开了地府,这才终于给石府镇一事画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下一站,就是要履行诺言去找黎画了。
姒年坐在马车上扭头看着某个一直默默跟着自己的红衣神君,终于忍不住了:“你什么时候回青丘?”
新官反问:“回青丘挨骂吗?”
姒年一时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来赶他走。
新官眼睛一垂,说道:“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姒年顿时心软了。
过去的那些事,现在想想,其实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她一直对那段回忆耿耿于怀,其实也是她有些孩子气了。
当初的事情,她也并非没错。如果自己当初就摆正自己的位置,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后来了。
他们其实早就应该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直到这一刻,姒年才觉得自己是真正地放下了,她觉得心情突然舒畅,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然而只有新官知道,一直以来放不下的,从来就不是她。
新官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温柔。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朋友,只是现在他还需要慢慢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迎来万年助攻男二号了~新官马上就要坐不住了→_→明天可能要中午12点更新咯~
☆、梦中黎画
黑暗的夜空中,悬着一座淡青色的塔楼。它的周围闪着一圈微亮的光,轻轻地勾勒出它细腻而精致的轮廓。
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黎画努力地回忆,却没有想起一丝一毫的线索。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傍晚自己和爹吵了一架,被他命人关在了柴房里的时候。
她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这个年龄仍未婚的她,几乎成了全城夫人们谈论的笑话。
其实她原先也是订了婚的。对方是和她自小一起虽说是细水长流,却真挚而坚定。
可谁知命运无情,楚国一朝被破,帝都被屠城,她的未婚夫君也自此消失了踪影。
她坚信他还活着,等了足足十年。这十年里,无数人来劝她改嫁,她每次都坚定地拒绝,丝毫不给前来提亲的红娘好脸色。
时间一长,给她说媒的人也就渐渐消失了。
她本以为她便可以这样一直等下去了,可谁知今日她爹突然给她接了一门亲事。
对方是兵部侍郎的儿子,他虽然家中有钱,却是个十足的败家子,嗜酒如命不说,还爱好赌博,在临州城里人品是出了名的差劲。
爹居然为了自己的官位,而将自己许给这样一个人。她誓死不嫁同他吵了起来,结果被他命人关进了柴房。
柴房阴森寒冷,她坐在地上,眼泪瞬间溢出了眼眶。
这十年来所受的所有委屈,似乎都在此刻爆发了,她恨夺走了宇文清的苍天,她恨为了功名舍弃自己的爹,她恨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坎坷。
再然后,她就突然站在了这里,伴着这黑夜中发着微光的怪塔,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大概自己是哭累了,做起了梦吧。黎画轻轻走向塔边,绕着它寻找塔的入口。
这个梦真实得连塔上的各个小细节都刻画得十分完美。刚刚黎画在远处没看出来,在近处却能清晰地看见塔上刻了一些符号。
塔周围的光,都是上边的这些奇怪符号散发出来的,走近了还能感觉到一丝丝暖意。
“黎画……”一道声音突然自耳边响起,仿佛缠着清晨的蜜一般,甜而妩媚。
“你是谁?”黎画被吓了一跳,连忙背靠在塔上,环顾四周。
“我是天上的神仙,是来帮你的。”一个女人自塔后边绕了出来。她手持一个红色瓦罐,脸小而精致,一身薄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性感婀娜的曲线。
“你为什么要帮我?”黎画有些怀疑。
“你的未婚夫君宇文清托我来照顾你。”那女子扭着腰走了过来。
“他……死了吗?”黎画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不重要,黎画,重要的是活着的人。”那女子妩媚一笑,手指轻轻点上黎画的额头。
一点红光自指尖亮起,烫得黎画浑身一个哆嗦。
“这是什么?”黎画捂着额头问道。
“这是我们之间的契约。”女子看着黎画的眼睛,“时间不早了,你该醒了。”
她话音一落,黎画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她急忙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仙人?”
“我叫箜姚。”
箜姚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黎画睁开了双眼,入眼间还是那个阴冷而安静的柴房。
临州城外,一辆干净敞亮的马车正缓缓前行。
“歇一会儿吧。”一个好听的男声自马车中响起,车夫停住马车,将马绳拴在旁边的一颗巨石上。
车刚刚停好,一个白衣少女便轻巧地跳了下来。她直奔河边,捧起清澈河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随后小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在她后边,一个红衣男子也下了马车,他递给车夫一包榛果,转身往河边的白衣少女处走去。
“新官!河里的水超级好喝,这里的鱼一定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