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光球被那蔼蔼白雾笼着若隐若现,造就风来雾不去的魅惑。
结界内,君逆风单手抱着荀火灵闭目盘坐在云松尖端脆弱的枝叶上,轻灵得就像那盘绕在外的薄雾。火灵儿安静乖巧的窝在他的怀中,睡得十分香甜。
那小屁孩儿都能毫无顾忌的与他相处,我又在害怕什么呢?捣腾了一宿的好奇心终于按捺不住,诸天越上房顶,顺着枝桠翻了上去。
他靠在结界外轻喘了一口气,站在云松上面还有些打颤,倒不是怕高,只是道行不够悬浮自然就没有小君同志那么稳妥,踩得树枝乱摇。
君逆风眼也没睁面容仍旧平静无波,但却伸手扶了诸天一把,极为自然。诸天默了默,轻轻坐在他的身旁,不知该说什么。除去心中的顾忌,没有害怕,却剩下一种奇怪的情绪在默默蔓延。
在这山之巅树之巅的清晨,原本空气湿冷山风割脸,但那山风透过结界后,却是格外轻柔温润。诸天怔怔的望着君逆风那闪着莹莹之光的侧身,心中翻腾不已:我对他来说应该就是很特别吧。
隐龙的玉璧是谁见谁得,这些年若不是师傅说他是逆天魔物不可靠近,我们也许可以更为亲近……现在却真是白白便宜了这丫头!看着那只小猫样卷缩在他臂弯里睡得香甜的臭丫头,诸天心里一阵窝火。
火灵儿却在此时轻轻翻了翻身,翘起那只戴着玲珑圈的脚丫子,像是故意炫耀一般横在诸天眼前。
这丫头睡着了都在和我过不去……诸天别扭的偏过头去。
“她不是故意的。”君逆风慢慢睁眼,轻柔的声音像在替荀火灵辩白,又像在解释给诸天宽心,更像在自言自语。他顺了顺那丫头蹭得毛糙的头发,拉过那只耷拉在外的脚丫子,又小心的将她更加搂近自己。
“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有什么好特别的?”昨夜特地捣腾,查询了师父和师兄们那心境转变的缘由,得知【隐龙】一事,诸天心中犯堵,小声嘀咕,说不上来是抱怨还是撒娇,反正以前也没用这样的口气同别人说过话,只是现在却不知为何。
“她对我好,我自然对她好。”君逆风倒是十分爽快,有问必答,顺便也问自己的疑惑:“什么才算特别?和你这般心血相连?”
诸天一哽,闷了闷又道:“……若是我先她一步问你要了玉璧,你会如何?”
“不会如何。玉璧在你面前摆了十年,你不是一样冷眼相观。”君逆风侧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弯唇:“你根本不敢碰,又何需问这一遭。”
诸天又看了荀火灵一眼,心中发酸。别人看不见也就罢了,可是自己看了十年居然不敢要,这会儿怪不得这丫头吧……都怪师父……
可是,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师父那么疼爱我,就像疼爱亲生孩儿……不能怪师父,只能怪自己。诸天心中顿然百感交集:“你一定要跟她回去吗?”
“当然,我要陪她做人。”他的声音没有半点犹豫。
“听说隐龙一族的规矩是做守护,为什么你却要陪她做人呢?”诸天万分纠结。
“隐龙?我?”君逆风一脸茫然,“我有血有肉有所求,哪点像是里描述那个无欲无求的种族?”
“那你为何如此执着于得玉璧者得你神力……”诸天突然一顿,想起君某人的神力是要给师父的,他根本没有执着于什么得玉者得势……他要放弃神力去陪那丫头做普通人。这比给那丫头做守护守她三世更让诸天犯堵:陪她做人还不如陪我修仙。
偏偏这时那只贪财的小妞醒了过来,刚刚好听见【得什么得什么】这么句话,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加入谈话:“你们在分什么?有我的份儿吗?”
诸天顿然无语,而君逆风却含笑问道:“你想要什么呢?”
“可以选吗?”二小姐属财迷,谈到有宝进库,当然是万分精神:有得分比没得分强,有得选当然也比没得选强。
君某人眯眼想了想,给出自己的实力:“九天上下,但凡入眼,皆为你选。”
火灵儿抓着脑袋,满脸兴奋:“九天上下都有些什么?”
诸天暗叫糟糕,万一这小妞儿贪得无厌,那这九天上下不就乱套了吗?心中捏了一把汗,慌忙插嘴:“九天之上一堆锉神,九天之下一堆矬人,你是要锉神呢还是要矬人?”
“锉的……不要。”火灵儿大失所望,撅嘴摇摇头。凌伯说,买卖讲究诚信,锉货怎么能拿来卖人呢,卖不掉就是累赘。二小姐最终还是只喜欢闪闪发光的宝贝:“我只要你。”
对于这个答案,君大爷当然非常满意。
诸天挥落冷汗,按自喘了一口气,却见君逆风疑惑的望了过来似乎在问:你刚刚不是还在想我陪你修仙么?怎么一转眼天上就全是锉神……
虽然都是锉的,但锉神始终要比锉人好啊……诸天吞了吞口水,望向别处。
正值此时,朝阳初升,山涧薄雾浸染红霞,在这高山之巅的树顶,看那山下一切茫茫,如翻滚红尘不得安宁,却又壮观无比。
师傅常说,站得高看得远,地位超然自然身姿卓越……可观眼前美景,诸天半点都没觉得地位超然和身姿卓越有何关联,倒是觉得在这万丈红尘上下,人是何等渺小。
清玉二殿那么多修仙之辈,无一不是想寻求超然之法,摆脱红尘困恼,为毛旁边这只明明就可以做大神的家伙却想要渺小下去混迹红尘呢?
“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