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收手,冲到曹溪身前,指尖一并终是拦住了射出的两根针。
同一时间,曹溪抬起头,紧闭的眼仿佛也在看向他,然后对准齐昭的心口,将羽箭一把刺出。
衣帛撕裂声骤然响起,清晰可辨。
“齐昭!”顾梦恰好看到这幕,脑袋里顿时嗡嗡直震。
卫础眯起眼,越过身前曹溪的背影,只见齐昭一手搭着曹溪慢慢滑下,嘴角咧的越来越大:“呵呵,我的孩子们很能干吧。真是可惜,如果你能为我所……”
话到一半,卫础突然喉间一滞,只溢出一声痛苦的低哼。
他缓缓垂目,目光恍惚了好一阵,才聚焦在自己的胸前。心口上不知何时竟被□□了一支羽箭,羽箭一没到底,穿透胸膛。
“你……”卫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捂住胸口,血液渗过衣物从指缝中汩汩而出。
齐昭点在曹溪穴位上的手指一收回,她便身躯一软,恢复安静的模样,被他扶着躺下。
齐昭站起,一身安然无恙,只是袍子的左侧腰间被划裂开了一个大口。
“有件事好像忘了说,我曾喂这孩子吃过点药物,所以她的这只煞虫,大概没你想象的那么听话。”齐昭神色平和,如同在看一件很寻常的物什,俯视着卫础。
卫础阵阵抽搐,一瞬间头发全白,似乎最后那缕唯一的生气也已从他身躯内彻底抽离。他想说什么,可才一开口就呕血不止。
他想撑坐起来,但手一抖,又无力颓倒,至死都不相信这竟是他的结局。气已断,却依然瞪着双眼怒视齐昭。
他到死都没明白,当年败的不止肃王,还有他。无论他再怎么等,也永远等不到所谓的下一个时机。
那木桩子从没想过卫础竟然会死,愣在原地看向主子的尸身。
钻地鼠一门心思的在对付木桩子,见他分心,抡着刀就一把掷了过去。
木桩子偏头躲过,却冷不防被顾梦一鞭点中腹部,内力激震,顿时一阵绞痛。之前吸入的剔骨枯也开始隐隐发作。
主子死了,被伤痛刺激,木桩子赤红的双目稍显清醒。抬着阴鸷的眸子紧盯了顾梦一会,躲过飞来的几针银光,捂着伤处便从殿内飞身而出。
钻地鼠眨眨他的小眼:“被爷爷我吓跑了啊?追不追啊?”
顾梦没理他,跑向齐昭,见他无恙才放下心。
齐昭在卫础的轮椅上摸索一阵,按动什么,殿内的烛光又恢复成了无毒的白色。而后他又用之前同样的法子,将曹溪和那男孩体内的煞虫引了出来。
就在两人体内的煞虫刚被取出时,顾梦突然听见砰得一声,那扇被水贼头子砍坏的偏门不知又被谁踹了两脚,凄惨惨晃悠悠倒地。
接着从殿外瞬间涌入一大群人,手持兵刃将齐昭他们团团围住。
顾梦以为是岛上卫础的手下,然而一眼扫去,怎么竟是那波伪装成水贼的人?
她正不明所以,便见人群往两侧分开,那个先前在船头和木桩子说话的人从后头走了出来。
董胜往轮椅上看去,卫础双目圆睁,面具脱落,露出了另一半干瘪萎缩的脸,死状极为恐怖,吓得他赶紧挪开了视线。
他们的人才安顿下来没多久,就发现岛上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他才从房内出来查看,此处立马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他好一番惊惶,还以为是那位卫大人要对他们下手,赶紧集合人手,却没想到不经意闯进了内岛,发现这里一片混战。
他察觉卫大人这边有异,偷偷摸到了门边,恰好见到了齐昭杀死卫础的一幕。
同大人合作之人竟就这么死了,董胜震惊难平,但再认出齐昭来后,整个人快傻了。
那个齐昭竟然在这里?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来这做什么!
既然他在,是不是他什么都看到了,那么他们所做之事岂不是全都暴露了?
不行,绝对不能放走他们,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卫础的手下们得知他们主人已死,如同失了主心骨,不成气候。董胜再没多想,直接下令冲了进来。
齐昭看这架势,对上董胜警惕的视线,一下了然了。对方人数众多,他心下虽急,但面上不显,直言道:“看来这是想要灭口了?”
齐昭话说的如此直白,看来各自都已心知肚明。既然已经到了这步,董胜也就不打算拐弯抹角。
仗着人多,加上卫础已死,董胜觉得整个岛庄都已尽在他掌握,一时间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他摇头叹气道:“齐公子,得罪了。我只能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齐昭点了点头:“圣上等尉迟重的把柄等了太久了。既然现在我知道了罪证所在,你想要灭口也是正常之举。”
董胜笑了:“谢齐公子替我们大人操心了,但只要你们一死,也就不必担心了。杀了你们后,我会将你们都好好埋在这里,这事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想法不错,大可一试。”齐昭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不着痕迹地握住顾梦的手腕往身后拉近。
顾梦抬眼看他,敏锐地发现齐昭似乎有些紧张。
两人的对话顾梦虽听得有些糊涂,但她还记得齐昭同她说过这些官兵和某位要臣相关。
尉迟重?这名字怎么听来那么熟悉,难道就是指的那个声名显赫位高权重的尉迟太傅?
殿内气氛紧绷一触即发,顾梦握住长鞭的手缓缓收紧。
而董胜未免节外生枝,也再不多话,抬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