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看一眼,像是在等什么人。
因为坐的大堂,四周略显嘈闹,说书人拔着声量,说得是口沫横飞。
有吃茶人一听,同友人道:“今天怎么又说的尉迟太傅欺世盗名贪污弄权这一出。这都听了一年了,也不换个新鲜的。”
友人便笑:“世道太平,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有什么新鲜的。”
姑娘闻言撇撇嘴,心道这一晃都一年多了,时日流逝起来真跟飞似的。
这个本该窝在江南,如今却千里迢迢跑来蜀中剥花生的,不是顾梦又是谁。
当初尉迟重那事,顾梦算是无意之中立了大功。之后圣上金口许了不少赏赐,还指了名让她上京。
那回去京城,顾梦揣了个小心思,顺道将三妹也给带上了。
她请师兄帮忙,替三妹仔细寻一寻她那位翩翩如玉的心上人。可时隔太久,三妹又对他一无所知,不过一面,恐怕连容貌的记忆都有出入。
如此去找,便是师兄也搜寻无果。
本以为只能如此了,可哪想在离京前夕,三妹竟在街上无意撞见了那人进了烟花之地。
再一查,原来所谓的非卿不娶不过是对方惯用的伎俩。一介纨绔,家中妻妾成群,顾研是谁,对方一早就忘干净了。
可怜顾砚这丫头,傻乎乎的付错了一腔心意。
顾砚打击之下彻底醒转,回到丰城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不再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内对镜唏嘘,而是主动分担起布庄和家中之事。
托这个能干的三妹,顾梦的担子也卸下许多。如今便是出个远门,也勿需挂心家中之事。
不过关于三妹这事,私下她在齐昭跟前没少叹息心疼,并将丑话搁在前头,他若是以后敢有什么妻妾成群的念头……
她,她她她还没说完呢,那个人就没个正形的凑了过来,将她剩下的话都吞了去。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顾梦闲坐着无事,也不知怎的突然就瞎想到了这茬,睫毛颤了颤,赶紧抿了口茶降降耳根的温度,旋即又蹙起眉头。
齐昭天没亮就没了人影,只让她来这听书喝茶等他,可茶都要喝饱了,人呢?
心念才起,齐昭就跟能听见似的,出现在茶楼门口。
齐昭一眼找见顾梦所在,几步走来,顾梦才发现他手上捧的是碗香气四溢的面。
齐昭将面推到顾梦面前,撑着下巴看她:“这叫.春秋面,独这儿一家,只春秋两季才卖,每日不过十碗。不好吃你打我。”
顾梦诧异:“你一早到现在都不见人,就是去买的这个?”
“可不是,好不容易抢的最后一碗。你赶紧趁热尝尝。”
明白过来,顾梦心头一热,乐呵呵地试了试:“还行,不是很烫。”
齐昭唇角浮出一道温和的弧度。
还好他脚程快,面没坏。
至于他买完后匆忙间进错了岔路,几乎绕了半个城的事,他是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顾梦尝了口,眼睛大亮。蜀中吃食的味道与江南大不相同,这面更是滋味丰富。
不愧是齐昭起了大早抢来的面,可才含糊了一声好吃,忽听一声异响,顾梦耳朵一动,本能往后躲开。
不知什么嗖的一下从眼前飞过,咔嚓一声,筷子断成了两截。
顾梦傻了眼,吃个面而已,招谁惹谁了!
还未多想,又听哗啦一声巨响,两人边上的木窗竟直接被砸出了一个窟窿。
如果这会窗边坐的是个普通人,指定已头破血流了。
顾梦虽已早一步起身避开,但脸色依旧没有好多少。
齐昭起大早抢来的最后一碗春秋面,此时就这么可怜兮兮地洒在地上成了一滩面泥。
还没来得及哀悼,又冒出一只脚,吧唧一声就踩了上去。
齐昭见顾梦的脸以可见之速黑了下来,眼角一跳,赶紧上前安慰道:“别气,小事小事,一碗面而已。”
顾梦二话未说已从腰间解下了长鞭,甩手一鞭,精准地挡住了一枚镖形暗器。
暗器落地,只听得瞬间寂静无声的茶楼里脆声回荡,下一刻,几声尖叫和桌椅相撞声响起,茶楼里的客人个个都迅捷的跟泥鳅似的,呜啦啦转眼就跑了个干净。
顾梦挡住的暗器是误飞来的。
砸窗而入和使出暗器的是一个男人。男人后头紧追进了一个女人。两人一进茶楼就立马打得不可开交。
打架也不挑个没人的地方,还掀了别人的面。
这合适吗!
顾梦正不悦着,忽见又一枚不长眼的暗器,正直冲一逃跑的男人背后飞去,当即腕劲一收,长鞭倏然一折而去。
暗器被一鞭劈歪了方向,那男人惊魂未定,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齐昭一看顾梦脸色,就知道她气没消呢。但这两人缠斗,与他们无关,还是不掺和为好。
他正欲上前安抚顾梦的郁气,却见那飞镖被顾梦长鞭一带,照着他脸撒了蹄子就来了。
齐昭心头猛地一跳,赶忙侧头避过,发丝眨眼间被削下了数根。
齐昭惊险躲过,神色复杂地看向顾梦:“梦梦……你……”
这是谋杀亲夫啊!
顾梦也意识到了,不好意思地冲齐昭扯了扯嘴角。
这时那男人见顾梦两下出手,鞭法如此精妙,更是轻易击飞了他的暗器,似乎误以为顾梦和那女人是一伙的。
当下抽出长剑便朝顾梦刺了过去。
三人缠斗在一处。
齐昭本还想说什么,但见局面一派混乱,顾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