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尤其像梁兰芬这种走了就不回来的,更没什么好怕的。
薛花花坚持,让会计把梁兰芬该得的粮食划出来,“我们全家靠苦力吃饭,干了多少活就拿多少粮食,该我们得的我们一斤不少,不该我们得的,一两我们都不要。”说完,她回眸望向胆战心惊的陆明文,陆明文急忙附和,“队长,我妈说的对,梁知青的粮食咱不要。”
要了心里不踏实。
陆建国错愕,“为什么不要?她人都不在了,你们不要总不能给她寄去吧?”不说他知不知道梁兰芬的地址,但他坚决不当跑腿的,好不容易把梁兰芬送走了,可不想节外生枝。
“就放保管室堆着吧,以后谁家要是遇到难处要救命粮食了,就给他们吧。”
陆建国无法,只得把属于梁兰芬的粮食留起来,怎么处理以后再说。
分了粮食,家家户户都准备煮顿白米饭犒劳犒劳自己,家里有粮了,烟囱的烟都比往常飘得久,整个生产队都弥漫在浓浓的米饭香中,老远都能闻见,站在坡头的赵成刚嗅了嗅鼻子,口水直流,他旁边的赵母也不断的咽口水,感慨道,“仁安村生产队真是富裕,这么远都能闻到米饭香,老大,彩芝家分了不少粮食吧?”
别人送的粮食都瞧不上,薛花花家到底分了多少粮食啊?
赵成刚哪儿知道分了多少粮食?再次踏进仁安村生产队的地盘,他就一个感觉:冷,浑身冷得哆嗦。
“妈,咱真要去找彩芝?我说过的,她不会管咱死活,她婆婆什么性子你也知道,落她手里,咱不会有好果子吃。”那天他只是杵陆德文,后来听了薛花花的风光伟绩后,他才庆幸自己福大命大没栽到薛花花手里,冲着薛花花拎刀就砍的性格,他还不得缺胳膊断腿啊?
说到薛花花,赵母是又恨又气,偏偏还很怕,望着陆家方向,她早有主意,“咱不找彩芝,直接找她们队长,那粮食是梁知青给他们的,他们不要,咱当亲戚的收着没什么问题。”赵母觉得薛花花脑子不正常,有人送粮食是多值得高兴的事儿啊,换作她,巴不得人送得越多越好,薛花花说不要就不要,太糟蹋了。
没错,赵母她们今天来不是找茬的不是来借粮食的,单纯来捡薛花花不要的粮食。
自从三个女儿不管他们死活不往娘家送粮食后,他们就饿肚子,顿顿挖野菜掐红薯叶吃,吃得涝肠寡肚的吃不下去了,不得不让儿媳妇回娘家想办法弄粮食,几乎把所有亲戚都借了遍才借到二十斤粮食,这点粮食,塞牙缝都不够,然而没有其他法子,能借到粮食就不错了,哪儿敢嫌弃?
有了经验,他们不敢再像往常吃饱了的吃,都是玉米糊糊混着野菜煮,野菜多,糊糊少,勉勉强强撑了过来,好不容易等到分粮食,粮食刚接过手没捂热和呢,亲戚们就上门嚷着还粮食,当着整个生产队人的面,赵母再不情愿都得先把借的粮食还了。
还了亲戚的粮食,分来的粮食只够他们吃到过年,听说仁安村生产队的梁知青离开前把粮食留给陆家被薛花花拒绝后她就动了心思,问赵彩芝要粮食赵彩芝不给就算了,这种薛花花不要的粮食她们收着没问题吧?
赵成刚挑着箩筐走在最前,箩筐晃悠悠的,时不时擦过他的膝盖,疼得赵成刚皱眉。
玉米杆砍完了,社员们开始新一轮的割红薯藤,嫩叶子喂猪,老叶子剁碎了煮熟喂猪,至于红薯藤,像往常晒干磨成粉屯着,地里割红薯藤的孙桂仙认出是赵彩芝娘家人,赵成刚摇摇晃晃走着,赵母背着大背篓紧随其后,最后的赵铁钢也挑着箩筐,箩筐和背篓空荡荡的,一看就知道来来借粮食的无疑,孙桂仙笑呵呵打招呼,“彩芝妈啊,彩芝她们不在家呢,去生产四队领粮食去了。”
今天是生产四队分粮食的日子,薛花花她们有工分在那边,天麻麻亮全家就挑着箩筐背着背篓往生产四队去了。
赵母没料到有人认出她来,愣了愣,心道不在才好呢,如果在家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她虚势的回,“不要紧,我啊,就是来看看外孙的,对了,陆建国队长在吧?”
“在养猪场呢。”孙桂仙脸上还挂着笑,心头早将赵母从头到脚狠狠唾弃了个遍,就没见过走亲戚这么大阵仗的,挑两担子空箩筐,空背篓,以为谁不知道她的目的呢,想从薛花花手里借粮食,吃雄心豹子胆了吧!
等着,赵母不挨两耳光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赵母没继续跟人寒暄,脚下生风的朝养猪场的方向去了,远远的听见里边传来声音,有大人的有小孩的,三人走上坡,看见檐廊上坐着个女孩,她怀里抱个孩子,背上背个婴儿,口齿清晰的念着什么,赵成刚瞻前顾后瞄了两眼,神色警惕的向他妈介绍,“是德文三妹,机灵得很,上回看见我和秀菊,抱起西西就走人。”
陆建国在灶房煮猪食,薛花花来不了,他就帮忙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