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的地位。
“我…”陆建国抹了抹眼泪,哭得更猛了。
哭也哭了,陆建国没觉得丢脸,他就是陆明文说的情形,给感动着了,太感动了,崭新的自行车啊,丰谷乡公社的头份,他能不感动吗?摸着油光锃亮的自行车,他又擤了擤鼻涕,担心鼻涕刮到自行车上,忙背过身扯袖子擦得干干净净,又在墙上擦了擦袖子才转过身。
陆德文和陆明文也想摸自行车,怕自己手脏弄脏了车,犹犹豫豫的不敢,抬头看陆建国,看他盯着自己,陆德文忙缩回手,“建国叔,咋了?”
“你俩会骑自行车吗?”
陆德文摊手,“不会。”
陆明文点头附和,问陆建国,“建国叔,你也不会吗?”
“妈的!”陆建国猛拍大腿,“光顾着把公路的草除了,都忘记抽时间学了。”
“那咋办?”陆明文急了,他还指望陆建国骑自行车载他们回村了。
登时,三人看着自行车犯了难。
太阳西沉,晚霞的余晖红彤彤的笼罩着村落,田野里的庄稼染上了淡淡的霞色,宽阔的公路上,尽头出现了三道人影,随之而来的是叮铃铃的响声,声音清脆悠长,惹来人们的张望。
夕阳下,只看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肩头扛着个反光的物件,声音便是从那物件上传来的。
“叮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陆建国雄赳赳气昂昂的拍了拍陆德文肩膀,神采奕奕地提醒,“好多人看着,肩膀挺直了。”
陆德文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听话得昂起了精疲力尽的头颅,后边,陆明文抖了抖僵硬的右肩,声音沙哑无力,“大哥,等会,换个肩膀。”
陆德文停下,双手举着自行车横杆,喊一二三,举过头顶,从右肩换到左肩,陆建国忙跳到另外侧,抬手按着自行车上的铃铛,“叮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
看清是陆德文他们,干活的人纷纷丢下手里的活,好奇的问他们扛的是什么,知青们见识多,替陆建国答了,他们疑惑的是另外件事,“队长,自行车有轮子,你们坐上去骑着走就行,扛在肩膀上不累啊?”看陆德文和陆明文肩膀红得都破皮了,难道从县里扛回来的?
陆建国不高兴地抖了抖手里的烟杆,“就你懂得多是不是,我不知道自行车是骑的啊,你有能耐,你有能耐弄辆自行车来啊?”
陆德文小声搭话,强调,“队长,新的,得是新的。”
陆建国会意,声若洪钟道,“新的,弄辆新的来啊。”
知青们不吭声了,这年代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自行车的,还得要工业票,工业票那玩意可比粮票难弄多了,他们哪儿弄得到那玩意,有眼力的知青岔开话,问自行车是哪儿来的?
陆建国挺着背,下巴抬得高高的,不回答,陆德文脑袋转得快,眉飞色舞地说,“还能是哪儿来的啊?县里领导奖励的呗,这几年,咱生产队粮食产量年年是县里最高的,养的猪是最肥的,投票选举的大学生是最有出息的,县里领导说了,像建国叔这样的队长可遇而不可求,对于这样的好干部不给予奖励,怎么能带动更多基层干部的积极性呢?就说这自行车吧,咱丰谷乡公社可是头份,就是整个县里得到此奖励的都不超过三个人。”
“哇…”在场的人无不羡慕,伸出手,跃跃欲试的想摸摸这值钱的物件,陆建国即使咳嗽制止住他们,陆德文挺了挺脊背,又说,“自行车可不能随便摸,干了活的手有汗,汗水会腐蚀,久了光泽会黯淡,还会生锈,大家伙看归看,尽量别动手啊,这是队长呕心沥血得来的,咱得爱惜啊。”
要不说陆建国怎么带着陆德文和陆明文呢,他们俩脑袋瓜子聪明,嘴巴会说,瞧瞧陆德文这抑扬顿挫的调调,换作他儿子,几棍子闷不出半个屁来。
赚足了眼球,陆建国觉得脸上倍有光,不像在其他生产队长面前显摆他们的实力那样,而是觉得自己努力付出有回报,还有上升的空间,他清了清喉咙的痰,拉长音说,“这辆自行车虽说是奖励给我的,但没有大家的努力靠我自己是没法拿到的,在这,我感谢生产队的所有父老乡亲,是你们的努力让咱生产队的名声越来越响亮,我相信,只要大家努力,再过几年,每家每户都能骑上自行车的,人有多大胆,田有多大产,只要我们敢想,敢做,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晚霞的余晖里,陆德文带头拍掌,紧接着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在众人的说笑声里,陆建国像打了胜仗的将军,领着身边小弟进了院坝,而地里,人们该除草的除草,该施肥的施肥,没有再留意陆家院坝的情形,只看陆建国两只脚踏进院坝身子就软了,直接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问陆德文,“德文,刚才我没说错话吧,他们有没有看出来我不会骑自行车啊?”
他的打算,拿了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