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很慎重,倒是有沉不住气的儿媳妇想把娃送去,想着能挣多少是多少,被老太太们训斥了顿,逢陆岩石自己接活儿干,就让他们跟着自己学,平辈的不算徒弟,能教多少是多少。
“咱村的孩子都没长歪的,将来日子不会不会差哪儿去,至少比他们爸妈这辈人要强。”赵彩芝回家后就帮着薛花花背菜去镇上卖,菜园子和自留地的菜多,她们根本吃不完,又没法寄给陆德文他们,只能卖,冬天蔬菜稍贵,一天下来能卖不少钱,至少比赵彩芝想象的要多。
“妈,我回家跟着你种蔬菜卖算了。”
薛花花好笑,“你是要干大事的,卖蔬菜多浪费你时间啊。”卖完蔬菜不到傍晚,薛花花买了点饺子皮和肉,回家准备包饺子吃,东东最喜欢吃饺子,韭菜鸡蛋馅儿的,西西喜欢吃猪肉白菜馅儿的,兄弟两口味不同,但韭菜和白菜季节不同饺子用不着准备两种馅儿。
经过崔家包子铺时,崔凤仙喊她,装了几个包子要她捎回去给孙桂仙,“让大宝奶奶有空来镇上玩啊,我们要顾铺子走不开,她们过生我们都没去,不知她生气没。”崔家的包子铺生意红火后,旁边跟着又开了两家,崔凤仙怕生意被旁边抢走了,天天都在店铺守着。
子装进背篓,替孙桂仙解释,“她咋会生气,天天念叨着你们呢,知道你们忙不好耽误你们时间,年底关门后来村里玩啊。”
“一定来,囡囡也想去玩,等初中补课的学生放假我们就赶集那天才开门,到时就有时间了。”
和崔凤仙寒暄两句她才和赵彩芝走了,大宝当兵去了,崔晓云带着囡囡做生意也不容易,孙桂仙常说想去店铺帮忙,怕嘴笨说错话影响生意不敢去,这才不怎么来包子铺了的,再者大宝不在家,她经常往包子铺跑不好,孙桂仙有时爱贪点便宜,在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不希望有人说她上门打秋风,所以不止她,整个刘家人都少有去包子铺蹭吃蹭喝的,孙桂仙不允许有人丢她的脸。
蜿蜒盘曲的山路上,有其他赶集回家的人,薛花花经常在镇上卖菜,好多人都认识她,以前是听过她的名字和她在生产队的光荣事迹,如今看见她就能喊出她的名字,不仅喊得出她名字,还知道旁边跟着的赵彩芝是她儿媳妇,打招呼时顺便会和赵彩芝说两句,赵彩芝刚开始放不开有点紧张,渐渐适应了表情自然得多,她没有架子,给人的印象特别好。
赵彩芝想起赵彩萍赵彩莲对她抱怨的,人家听她的名字就问是不是赵东良女儿,说赵东良骗了他们多少多少钱要赵彩萍她们还,赵彩萍说这个名字让她觉得丢脸,但她面对的是戛然不同的待遇,没人问她她爸是不是赵东良那个专门骗人钱骗人粮食的,而是客客气气的说‘你就是薛花花的儿媳妇啊,看着就是心好的’,她偏头看着跟人说话的薛花花,心里暖暖的。
待周围没什么人时,她和薛花花说起赵彩萍的抱怨,赵家人把田地给别人重,完了只分粮食,可那点粮食完全不够吃的,没有办法就到处行骗,骗别人说他有个了不起的兄弟,借了钱他兄弟会还,去镇上到处赊账,欠了一大屁股债,有的还是以赵彩莲和赵彩萍的名义,以致于好多人跑来问赵彩萍她们还钱。
她问薛花花,“妈,你有没有听说我爸妈到处骗钱赊账的事,他没有打着咱家的名义乱来吧?”薛花花正直善良了一辈子,别叫赵家人连累了名声。
“没,没听说过,他们应该不敢吧。”薛花花经常赶集,镇上每家铺子的老板都认识她,赵东良他们赊账的话不可能不和她说,要去其他镇赊账的话也该有风声传出来,她从来没听谁问过她,赵家人该是有点怕她的,赵彩芝读书后,赵东良他们就没来过,有两次赶集她看到赵成刚和几个穿得吊儿郎当的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什么,看见她像看见洪水猛兽似的,脸色都白了,她没过去和赵成刚打招呼。
赵彩芝表示怀疑,“妈,他们真惹了事你别替他们出头,根坏了掰不正了,彩萍和彩莲被他们拖累得都不好意思出门了。”摊上那样的父母,除了倒霉任命还有怎么办。
“我心里有数,我看你大哥他们怕我,不敢打咱家的主意。”
赵家这两年做的事越来越过分,大哥几天几夜不着家,有人说被公安抓了,好像是去县里偷别人的东西出来卖被抓着现行,她爸妈没意识到自己儿子做错事,反而埋怨开店的老板,赵彩萍说起这些都哭得泣不成声,嘴上再说不往来,心头仍把他们当作家人,哪儿会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赵成刚从派出所出来能改过自新吧。
家里就四个人,薛花花卖了头猪,自己杀头猪来吃,也不知她养猪的消息怎么传到外边的,县里来了人说要买她的猪,价格下来收猪的给的价格要高,猪不好称重,都是估算的,对方爽快,薛花花也没还价,一头猪卖了两百多块钱,生产队的人羡慕得不行,都说明年要养猪,让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