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有几个月没见了,上回还是在火车站,他随部队出任务,她接薛花花来北京过端午,候车大厅里,他突然叫住她,猝不及防的抱了她下,“红英,这次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几年前的聚会上,李雪梅想撮合他和自己,说了学校的事,他先是感到惊讶,随即便觉得愧疚,他的婚姻起始很美好,婚后生活小摩擦不断,范医生是娇娇女,范父范母常给他写信劝他多包容,范医生调回医院后,遇到给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两人眉来眼去很久,和罗慎离婚也是因为那个男医生,和自己并无关系,陆红英不知他为了自己会找苗凤凤将其骂了顿,苗凤凤哭哭啼啼给她打电话道歉时,她心头还纳闷,因为理那件事已经过去两年了,收到薛花花的威胁信后苗凤凤就向她道了歉还和班里同学澄清了,咋突然又聊到这事上来。
两天后,罗慎出现在她面前,开始为自己张罗对象,其中不乏有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但不知为什么,她通通拒绝了,不是瞧不起,而是少了种感觉,以薛花花的说法,没有那种感觉结婚会觉得是将就凑合,薛花花说,如果是那样就算了,宁肯慢慢等喜欢的人出现也别找个人凑活过日子,可能物质上不会有什么,但精神会得不到满足。
她以为拒绝的次数多了罗慎会放弃,谁知追到山区来了。
见到她,罗慎和女老师小声说了句,陆红英听不清但看女老师眼里闪着暧昧,她浑然不在意的走过去,“你怎么来了?”比起上回,他好像瘦了些,但岁月对他格外宽容,这么多年过去,他没怎么老,不像她,照镜子眼角都有细纹了。
“你上周在山里迷路了?有没有受伤?”罗慎不答反问,说完细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没走远的女老师冲她无声比划着什么,陆红英有点别扭,“没事,村里组织了人进山找,很快就走出来了。”
罗慎哦了声,两人就这么站着,陆红英觉得尴尬,以往两人见面多是有外人在,他像个为妹妹介绍对象的大哥,暖心又周到,少有如此奇怪的时候。
“建勋和你说我在这的?”为了缓解不寻常的气氛,陆红英又开口。
罗慎垂眸,拿过了她手里的试卷,粗略的扫了眼试卷的分数,仍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来支教和婶子说过了没?”学校的老师拼命想往更高的地爬,像陆红英这种大学毕业有着几年经验的来支教的少之又少。
他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她,这几年她变得文静了很多,工作优秀,特别受学校领导重视,校长多次推荐她进教育局都被她拒绝了,她希望能和学生们近距离相处,比起成绩,她似乎更注重学生的性格品德,她来支教,多少家长到学校闹事,坚决不肯换老师。
然而她还是来了。
陆建勋说,她是认死理的人,认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她的想法,这世上估计也就薛花花的话她肯听。
“我妈坚决支持我做的任何决定,年轻时多四处看看,对积攒教学经验有好处,况且我来还有别的原因……”陆岩石的家具公司越做越大,慈善也越做越大,这几年全国各地的偏远山区都有他捐的小学,她来这是考察的,合适的话明年陆岩石会来这边山区修建几所小学,赞助更多孩子读书。
“红英。”罗慎叫她,成熟硬朗的脸颊染上了外人看不懂的情绪,“你认定的事真的不会改变吗?”
陆红英不解的抬眸,对上罗慎深邃幽暗的目光,她顿了顿,还没反应过来,他张开手臂再次抱住了自己,“如果是那样,请你坚定不移的继续喜欢我,因为我也喜欢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再给她介绍对象时总会装作不经意的观察她的表情,怕她不喜欢,又怕她喜欢,周政委说自己看上陆红英了所以才会矛盾纠结,到自己这个岁数,有过场失败的婚姻后对婚姻早心灰意冷了,哪儿会像十几岁小伙子爱冲动爱兴奋。
他不禁回忆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清明节前后,约了几个战友吃饭,从餐馆出来,看到她和陌生的男生说说笑笑回家,他胸口像盖了蒸笼闷热地难受,他知道陆建勋也在给她介绍对象,陆建勋从不掩饰家里有个未婚优秀的姐姐,逢人就打听哪个优秀干部还是单身的,极力想给陆红英找个干部对象。
天快黑了,路灯不甚明亮,鬼使神差的他跟着她们走了很久,看到陆红英在巷子口和那人挥手道别,脸上隐隐约约的笑闪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跟着进了巷子,她走得很慢,手轻轻拂过石青色的墙,背影萧瑟而孤独。
罗慎不禁想,她是不是每次和相亲对象分开都这么走回家的。
每次陆建勋醉酒撒酒疯就骂自己耽误人,说陆红英喜欢了自己多年,好处没捞着反而被误会成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以前听着是醉话,那刻看着陆红英孤零零的背影他却觉得心疼,被喜欢的人介绍对象是什么感受?他不懂,但肯定很难受。
后来又迫切地给她介绍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