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到她和萧彻的身上。
萧彻想起凤新的好美之风,脸色立时沉下来。顾霜挽上他的手臂,轻声道:“走吧。”
寿康宫。
人来得很齐。长乐慈宁寿康三宫主人皆在,唐芍沈昙轻衣叶木秦昇兰嬷嬷亦是一个不少。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人,被南泽和北渚绑来的韩国公。
韩縢未料到竟还有人能从国公府里将他劫走。眼下又如此狼狈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简直怒气非常。
他对着萧彻冷笑:“摄政王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
顾霜报之以冷笑:“这不是夫君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我没有看到什么长辈。”
似是觉得吵闹不符他的身份,韩縢不再说话,只眼里的光如寒冰淬过般,冷冽十分。
韩素拿着佛珠的手在轻轻颤抖。她闭上眼,许久才平复下心情。
萧彻似是不愿多言,用平稳的声音将前尘往事一一陈述。
“先皇熙宁帝不是病死,他是中.毒而亡。毒.药由万槐叶和檀木制成,唤作‘无眠’。后被研磨成香料,放在了他的寝宫。他身体本就不好,加上这样的毒,死亡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萧彻淡淡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萧琉宽袖下的手紧紧握住。
韩縢轻笑一声:“仲达,你应知道在凤新,凡事都要讲求一个证据。”
萧彻朝沈昙点头。她走上前来,拿出了万槐叶、檀木、车前草以及月夜伽蓝。
“万槐叶和车前草可以培育成月夜伽蓝,这支月夜伽蓝则是从九华山下,奴婢兄长当年坠崖之处采得的。兄长或许知晓了内.情,却无从告发,只好怀揣着万槐叶跳下山崖,期冀能开出一片蓝色的花,以提醒后人。”
韩縢嘲讽地看着萧彻:“所以这一切就只是你们所谓的猜测?”
萧彻没有说话。沈昙淡淡道:“还请国公爷稍安勿躁。”
韩縢冷哼一声。
沈昙继续道:“万槐叶可与檀木形成无色无味的剧.毒,然后万槐叶却是南疆的特有药材,只对皇室提供。且‘无眠’的制作方法极为复杂,亦是只有南疆皇室才能知晓其中步骤。”说完她该说的话,沈昙俯身一礼,向后退去。
轻衣开口道:“十五年前左右,南疆灭掉了实力相当的曲苏。但这只是两个小国的厮杀,且曲苏国人大多死于中.毒,世人便未在意。可事实不仅于此。”她将目光移向唐芍。
韩縢看到唐芍出现时,眉眼一眯。
唐芍冷冷看着他,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我手上的东西,是韩縢与南疆国主当年的密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韩縢借用江湖势力助南疆攻打曲苏,南疆则需长久、无偿地提供药物,且不能说出韩国公府的名号。之后似是觉得不妥,韩国公府便将事宜逐渐交由鹤尾楼打理。”
韩縢闻言神色却淡淡:“一封多年的信,谁知是不是伪造。”
唐芍忽地一笑:“伪造?这信上可有南疆国主的私印,我连见都未见过,如何伪造?”
萧彻紧接着道:“本王前几日去信南疆,随意询问了几味药材。国主亲自回信,亦盖上了他的私印。比较一下,便知真假。”
韩縢神色自若:“若是你先去信,得到私印与笔迹,再伪造一封信呢?”
唐芍似是觉得好笑:“国公爷是糊涂了吧。这上面的笔迹可是您老人家的。只是南疆国主盖印以示赞同罢了。”
韩縢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不可能,那封信明明是——”意识到不对,立时将话头打住。
萧彻淡淡看着他:“你还有何话要说?”顿了顿,“另外,你不必再说,这字迹是他人模仿的等等。……如何模仿,都无法做到这般,一字一句无一纰漏。”
韩縢回过味来,轻轻笑出声。
当年那封信,是由南疆国主所书,并盖上他的私印以作证明。萧彻偷梁换柱,使用了他的字迹。
他不可能说出真相,只能说这封信是伪造的——但他们伪造得又太真实。
萧彻的眼中仿佛没了情绪:“看来你是无话可说了。”
韩縢哈哈大笑起来:“无话?我怎么可能无话?”他止住笑,声音阴狠,“萧彻!你以为毒死一个皇帝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吗?!”目光移至韩素的身上,唇边生出诡异的笑容,“曾经的辅政皇后,当年的太后娘娘,难道真的一直都不喜欢熏香吗?”
萧彻平静地看着他:“此事,本王待会儿会向母后细细询问。”
“原来你知道你母后也参与其中……哈哈真是有趣,不过,我倒是好奇,你知道她为什么选择坐视不理吗?”
萧彻皱了皱眉。
韩素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见状对韩縢厉声训斥:“你给哀家闭嘴!”
没有人会闭嘴。在真相面前,高高在上的身份已无任何用处。
韩縢的声音急促而猛烈。
“当年为了掩人耳目,“无眠”中的檀木成分故意多了一些,是以所有人都会闻见檀木的香料味道。然后一切都十分顺利。萧律驾崩,你回到大安准备当你的摄政王。就在这时,一件小事引起了我的兴趣。”
韩素嘴唇紧抿,眼中极力隐忍着什么。
顾霜忽然想到什么,抓住了萧彻的胳膊。韩縢瞧见了,眸中尽是了然:“啊,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了。”
萧彻握住了顾霜的手,却没有看她。他对着韩縢,语气很平、很稳。
“不要装神弄鬼,一次性说出来吧。”
韩縢嘲讽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