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少侠你确实长进了许多啊。”
他没有接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无辜。
沈嘉禾眉眼微弯,抬手从他的发抚过他的脸颊,食指俏皮地在他的唇上一点,却被他张口含住,虎牙轻磨着她的指尖,在烛火的映衬下,带着几分缠绵的气息。
她红了脸,连忙收了手,然而没能得逞,被他扯住手腕送到嘴边。
薄薄的唇,在她的手心落下细密的吻,吐息间,满是热意。
沈嘉禾羞涩地笑了起来,轻拍他的肩膀,“痒。”
他欺身靠近,在她的耳边轻咬,气声惹得她耳根都烧了起来,“这样便不痒了。”
沈嘉禾捂住耳朵,因他的逼近而节节败退,嘟囔着:“你是不是在装醉啊?”
她想去确认一下他的酒杯,被他在唇边轻轻一啄,一时止住了动作。
秦如一抵在她的额头上,低沉而轻缓地说道:“阿禾,我喜欢你。”
“我知道的呀。”沈嘉禾抿了抿唇,小心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歪过头瞧了瞧,忽然拉过他的胳膊,将他带到床上,抵着他的肩膀向后一推。
秦如一没料到,愣愣地被她推在了床上,仰着头无辜望她。
沈嘉禾弯下腰,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得意洋洋道:“你点的火……”
说完,她觉得哪里不太对,自己停了下来,才想起这是书琴塞给她的话本上的台词,便连忙甩了甩头,把这个记忆甩出去,重新道:“小娘子,你……”
她挫折地捂住脸,感觉自己再跟着书琴看下去,人是不能好了。
秦如一弯起眉眼,束起的长发早已散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墨玉的双眸带着水色,在烛火的暖光下,增添了几分诱人的气息。
沈嘉禾扑到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在胸膛蹭了蹭,嘀咕道:“不管了,我要做个耽于美色的庄主夫人。”
秦如一轻笑,环抱住她的腰,下颌贴在她的颈窝,宠溺道:“好,我的夫人。”
小池泛起层层涟漪,合着微风渐去渐远。
月上中天,树影微晃,摇碎春、梦一场。
季连安的礼物没能派上用场,永远地封存在了箱底。
池塘里的莲花,开了又谢,转眼间又是过了十载春秋。
纷纷扬扬的雪花铺满了八方庄,吐息间都带着寒气,大红的灯笼挂满了院子,为这寒冬添了几分喜色。
沈嘉禾披着狐裘,坐在躺椅上嗑着瓜子,闲闲道:“师父,龙尾草捣碎了,还有女贞子。你怎么就歇下了?还想不想追回师娘了?”
季连安抱着捣药罐,憋屈地瞧了瞧她,埋头捣起药来,嘀嘀咕咕道:“欺师灭祖。”
沈嘉禾狡黠地笑了笑,“愿赌服输,是您说的呀。”
沈嘉禾所说的赌,是在赌季连安这张嘴,能不能在三个月内气走李曼吟。
而季连安之所以在这里捣药,是因为他赌输了,李曼吟确实又消失了踪迹。
之前他们二人含情脉脉地相认时,沈嘉禾还以为季连安在李曼吟的面前转了性子,嘴炮怼遍天下人,也不会怼她师娘。然而从长久的相处来看,季连安怼起人来连自己都不肯放过,更何况是跟在旁边的师娘。
所以师娘三天两头闹一次失踪,季连安就苦兮兮地跑到八方庄来找沈嘉禾。
她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上瘾还是怎么的,反正他们乐在其中,沈嘉禾就乐呵地瞧。
季连安还是没能摆脱一年就要进次皇城的命运,不过先皇逝世,新皇登基之后,他比起从前,时间宽裕了许多。闲着没事的时候,要不然和李曼吟去大江南北晃一晃,要不然就是跑到八方庄这边烦一烦沈嘉禾和秦如一。
沈嘉禾望着花竹居内盛开的梅花,悠闲道:“师父今天是除夕夜,要在八方庄过么?白景钰也要来。浮拓和书琴说是要来,不过也不一定。”
“哦……那小子要来呀。那我留下。”季连安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若有若无地点点头,“不过他不在自己家过,老跑你们八方庄来做什么?”
“乾坤庄与无垢剑庄重修旧好。”沈嘉禾叹了口气,“班若和她相公过年的时候要去无垢剑庄住上几天。师傅你也是,每年就不要拿这事来刺激他了,否则喝多了又哭哭啼啼的。”
与秦如一顺遂的情路相比,白景钰则坎坷许多。
即便乾坤庄肯和无垢剑庄重修关系,中间横着白望津的事,班若也不可能嫁给他。
白景钰心中清楚得很,可总是想着万一呢。
然而班若最终还是嫁给了别人。她那个相公出自名门,风趣幽默,又懂得心疼她,两个人就像对欢喜冤家似的,表面上吵吵闹闹,可心里还是互相喜欢。
白景钰便看着她盖上了红盖头,上了花轿,一路被抬到了那人的家里。
班若平日里总叫他小白,那一日在喜堂上唤了他一声哥哥,他也笑着应下了。
沈嘉禾在旁边看着,都替他苦得慌。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病相怜的原因。
自从书琴嫁人之后,白景钰和浮拓的关系莫名其妙变好了起来。
一个真哥哥,一个假哥哥,经常喝着小酒,不知道在那说些什么。
秦如一一直搞不懂他们感慨伤怀怎么偏要跑到八方庄里来。
季连安耸耸肩,不置一词,将碎末倒掉,换了个话题,“你爹娘呢?不来过年?”
“我爹从丞相的位置退下来后,他们俩就大江南北不知道浪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