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却不妨碍冬认出来人是谁,可不是一手调、教了所有龙骑卫女侍卫的翎大人?
且翎大人什么身份,缘何肯为杨家小姐做到这般地步?
据冬所知,除指挥使大人出身某个功勋世家之外,余者十之八九都是孤儿出身。
简直是龙骑卫不败神话一般存在的翎大人也是如此。
眼下竟肯这般护着杨家小姐,难不成和杨家有什么俗世亲缘不成?以龙骑卫的冷漠心性,若非有偌大干系的,翎大人绝不至做到这般地步。
冬只觉心乱如麻,却也明白,要第一时间离开,不然,真待翎大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怕是插翅难逃。
忙转身就想遁去,太过慌张之下,却是踩断了一根枯枝。冬打了个哆嗦,却是不敢回头,只顾拔足飞奔。
只没跑了几步,差点儿撞到一个纤细的身形上。冬仓惶转身,那影子已是滴溜溜打了转,后发先至,再次挡在冬的前面。
到了这会儿,冬心里最后一点儿侥幸也没有了——
之前的猜测果然是真的,翎大人和那杨希和之间必然有外人所不清楚的关系,眼下这般快速追来,分明是为那杨希和出头的。
却也心知自己的身手,翎大人面前,绝走不上十个回合。
却是不甘束手就擒,当下跪倒在地,勉强到:
“方才公主听到这里有异常声音,才特意派属下前来查看,既是翎大人在此,想来必不会出什么乱子了。属下这就回去给公主……”
话未说完,脖子处却是一凉,却是翎探手过来,掐住了冬的脖子:
“我说是谁这么大胆,敢妄遣龙骑卫不说,还敢对杨家小姐动手,原来是你这贱婢!”
冬冷汗刷的下来了,脸色已是惨白一片——原来之前假冒寒的事已是被察觉了吗?或者翎想要借此名头把自己给杀了,替她在意的杨希和出气。
又惊又惧之下,声音都是抖的:
“翎大人,你,你莫要血口喷人!你这般诬赖我,有什么证据?或者是你想徇私情,为了替那杨希和出头,拿我作伐子。指挥使大人,不会允许你妄用私刑的,属下要见指挥使大人辩白……”
“如你所愿。”翎手一松,冬一下跌落地上,却听翎冷冷道,“我若是你,,这会儿自杀谢罪,或者还更轻松些。”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敢对大人的心上人出手,还奢望指挥使大人替她出头,真以为龙骑卫是镇日里施粥舍饭的善堂不成?
劫后余生之下,冬哪里能注意到翎的情绪?一想到能再次见到指挥使大人,冬眼里闪过些许希冀——
那个即便是九死一生情况下,依旧不愿舍弃一个龙骑卫的高大男子,定能体谅自己的为难之处,给自己一次改正的机会吧?
或者说不好,指挥使大人会站在自己这边也不一定,毕竟,再如何说自己可是奉了公主殿下之命,翎大人再是龙骑卫里的老人,却是出于私情……
于情于理,指挥使大人都该站在自己一边才是。
又时刻警戒着翎的动静——
就担心翎嘴上说的好听,半路上再反悔,要了自己性命该如何是好?
正自胡思乱想,翎忽然站住脚步,俯身施礼:
“见过大人。”
冬打了个寒噤,忙跟着跪倒,勉强克制住想要抬头看一眼的渴望。
一双厚底皂靴出现在视线中,冬只觉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下一刻头却伏的更低。下一刻果然听到了那梦里才再听过的低沉却让人战栗的磁性嗓音:
“起来吧。事情交代清楚了吗?”
“已把大人的吩咐传达了下去。”翎毕恭毕敬道,“只是稍微出了些纰漏,好在,有惊无险。还请大人责罚。”
说完依旧跪伏地上,并不敢起身。
纰漏?
冬心里一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怎么回事?”男子嗓音更低,却偏是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气压极低之下,便是四周的飞鸟都被骇的屏住了呼吸。
“有人打着龙骑卫的名号生事……”翎抿了抿嘴唇,还要再说。
冬哪里还能忍得——竟果然是要公报私仇吗?当下急急抬头道:
“属下冤枉,分明是翎大人和太子宾客杨家有不为人知的关系,又不敢拿安乐公主如何,就拿属下说事……”
怎么也不能让翎大人把罪名给自己坐实了。所谓先入为主,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利欲熏心,明明已然离开了龙骑卫,却依旧妄想借势。
好在大人自来对朝廷忠诚的紧,怎么说自己也是为公主殿下出力不是?
相较于皇家人的喜怒哀乐,一个小小的杨希和又算的了什么?
还想再说,头顶上传来一声暴喝:
“闭嘴!”
却是转向翎: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希和那里,出了什么事?”
情急之下,竟是直接唤出了希和的名字。
希和?冬滞了一下,安乐公主之前想让出意外的那少女,不就叫,杨希和?再联系方才翎的话,猛然抬起头,弓身就想站起来:
“翎大人你怎么敢!他不是指挥使大人,是你找人冒充的对吗?指挥使大人如何会知道什么希——”
却正好对上男子骤然转过来的视线,顿时僵在了那里——
斜飞入鬓的长眉,因扬起的眼角多了几分杀伐之气。高高的鼻梁挺而直,因急怒而紧紧抿着的薄唇。
让冬彻底傻了的则是那双阳光下因沾染了复杂情绪而迸发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