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些时日接连在大房那里吃瘪。那顾氏倒是好拿捏,偏是杨泽芳那小子打小奸猾,再有希和那个臭丫头,就没见过这么难缠、一点儿亏不吃的。
尤其是二孙女希茹的婚事。
要说两个孙女里,希盈自然更能撑起杨家的脸面,可私心里老太太最疼的还是杨希茹这个一直跟在身前伺候的孙女儿。
倒不想就因为一向看不到眼里的大房那个臭丫头,聪慧知礼又贴心的希茹在婚事上一再跌跟头——
当初为了消除安州的不好影响,这老了老了,还得带着孙女儿背井离乡。
倒好,好不容易相中的婚事,又被希和那个臭丫头给抢了。
好在老天有眼,板上钉钉的杨希和未来夫婿沈承竟是进了天牢,且根本已是没有了活命的可能。
要说因为亲家公的缘故,沈家遭难,怎么也不能庆贺不是?可沈承有这样的下场,却让老太太萎靡了多少天的精神一下振作起来。连带的得到消息的杨希茹也终于愿意走出紧闭多时的闺房了。
听到老太太的传唤,杨希盈和杨希茹很快打扮停当后过来了。煎熬了这么些时日,杨希茹明显消瘦憔悴了不少,好在年纪小,精心打扮下,依旧能显出几分娇美来。
瞧见两人并肩而来,老太太忙招手:“茹丫头,盈丫头,快过来,祖母这儿还有两个钗子,配你们俩今儿个的衣服刚刚好。”
下面丫鬟忙捧高手中的匣子。一个里面躺着枝红宝石的攒珠凤钗,一个里面则是一枝喜鹊登枝红玉簪。
老太太先拿起凤钗给杨希茹插上,又拿起玉簪给杨希盈佩上,左右观察了下满意的对着旁边伺候的丫鬟道:
“我就说嘛,这两件首饰和她们姐妹俩极相称。”
旁边的丫鬟仆妇自是没口子的称赞。就只是旁边的黄氏脸色却有些不太美妙——
旁人瞧不出,黄氏自然看得出来,这两样都是老太太的陪嫁之物,且那凤钗无疑较之玉簪贵重多了。
无论是从长幼有序说起,还是女儿的身份,凤钗都理应归了女儿所有才对。
倒好,竟是给了希茹那丫头。
老太太的偏心还真是毫不掩饰。
即便有补偿的成分在内,黄氏却依旧不乐。毕竟,杨希茹会栽这么大跟头,可不全是自作自受?亏自己当时一门儿心思为她着想,她倒好,竟是认准了沈家。以为自己不知道吗,分明心里存着和希盈别苗头的心思。
偏是自己还没说什么呢,老太太脸就拉的老长,说什么不是自己的亲闺女,自然就不会尽心思。
老爷又是个孝子,从来都是老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
到头来,只有自己一人落了满身的不是、里外不是人。
这还罢了,眼瞧着婚事不成,老太太口风又变了,竟是对老爷也颇为嫌弃,言下之意若非老爷不会经营,皇家如何会这般行事?
令得老爷这些日子以来频频喝闷酒,便是待自己也冷淡的紧。
眼下听说大房那边出事,瞧把老太太给开心的。
便是这一点,黄氏也颇为看不上。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哪有同一宗族,却这般心心念念着想要对方不好的?
并不是黄氏同情大房,委实是因为和打小一直受的教育相悖。
依着黄氏的意思,今天的事,自家根本没有必要搅和进去。毕竟,大房那里眼下已是水深火热,二房说不得做做表面功夫便好,委实没有必要急着上门落井下石。
不然,怕是老爷历来自傲的清正家风都会被人诟病。
衣服襟却被杨希盈给扯了下。黄氏抬头,正瞧见二老太太不满的眼神,忙端首肃容做出恭敬聆听的模样。
二老太太收回眼神,不满的哼了声,才清了清嗓子道:
“……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是皇家的意思?咱们杨家自来没有犯罪之男,也没有二婚之女,别说沈家大公子只是做了监,便是没了命,她杨希和也注定是沈家媳。真是敢出尔反尔,就别怪安州杨家不认她这一门。”
昨儿个英国公夫人亲自过府,除了送了一份厚礼外,更是央着二老太太帮着出面做婚事的见证人。更保证,待得国公爷从牢里出来,马上请旨意,让沈佑袭了英国公的爵位。
这样的“好事”,二老太太自然满口答应下来。更是打定主意,要是那杨希和认命当她的寡妇也就罢了,不然,一定要闹得全帝都都知晓,如何也不能让她提出悔婚的意思。
现在瞧着儿媳妇的意思,竟分明对自己颇有不满,也不想想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谁?!真是希盈丫头成了公夫人,杨家的影响力可不能更上一层楼?
且即便沈家眼下暂时遭了难,不还有裘夫人的娘家并宫里的贵妃娘娘撑着吗?别看自己这个老婆子,可也听人说起过,眼下皇上最喜欢的就是五皇子,有这样的好亲戚,即便亲家公暂时有些坎坷,孙女婿的前途却是不可限量。
看黄氏还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不免更加厌烦:
“你也去打扮一下。好歹做人婶母的,总不好这样的大日子都不露面吧?”
黄氏无奈,又见女儿不停使眼色,只得勉强应了。有心去找老爷拿个主意,哪想到下人却说,老爷这会儿还没下朝呢。
黄氏心里暗暗嘀咕,心说难不成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又想到或者是因为皇上才刚返回帝都,需处理的事情多了些也不一定。
当下拿了贺仪,做了马车,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