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给十一娘好好相看亲事,省得在后院熬成了老姑娘,到时候哭也没地方哭去!”说完,她也不再理会冯氏,便带着莲月和碧草往正院走了。
莲月有些不解薛瓷这突如其来的脾气,又不好多问,于是只讷讷跟着。
碧草倒是快走了两步,道:“太太没有和她们讲过这些事情,也许是正院人来人往,有人不小心给透漏出去了。”
薛瓷脸上神色松快了一些,道:“是谁说的倒是无妨,这事情得告诉太太一声,否则我嫁不嫁无所谓,若是带累得整个国公府的女孩儿都有个不检点的名声,就不太好了。”
碧草点了点头,便跟着薛瓷回去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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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瓷在裴氏跟前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最后道:“我知道太太是好心,若是五姨娘存心要生事,见或者不见那崔家郎君都无所谓了,总不能让太太难做,被人说三道四。”
裴氏笑了一笑,赞许地看了一眼薛瓷,道:“你想得十分周全,小小年纪倒是难得了。”顿了顿,她看向了绿桑,道,“去问问看,是从哪里传出去我要让十二娘见外男这样消息的?若是找到人了,把她给带过来。”
绿桑应下来,便转身出去了。
薛瓷有些疑惑,问道:“正院来来往往人这么多,要查出来也不容易的吧?”
裴氏道:“国公府说起来也就这么些人,也不过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你且等着吧,这事情要查出来也就这么一会儿工夫。”
薛瓷先是一愣,而后却是心生寒意——裴氏这样的说法,便已经是在告诉她,这国公府的事情看起来多,看起来乱,但却每一件都被她掌握在手中,只要她想让国公府平静下来,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裴氏,倒是庆幸起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逾矩的事情——这大约也是自己现在能到正院来的原因之一吧?
裴氏笑道:“明儿还是和之前说的一样,你就跟着我,远远地看一眼那崔家郎君,实在不必因为冯氏的话有什么顾忌。这是正大光明的事情,既然是我允诺的,便不会有什么岔子。”
薛瓷忙道:“一切都听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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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间过得快,不过一会儿,太阳就已经要西落了。阳光斜斜地从窗外照进来,地上便映着窗棱的花样,影子被拉得很长。
绿桑带着一脸惊慌的莲月进到了屋子里面,向裴氏和薛瓷道:“已经查清楚了,是姑娘身边的莲月说漏了嘴。”顿了顿,她着意看向了薛瓷,“我仔仔细细盘问过,只有莲月对别人说的是姑娘要见崔家郎君,而其他的人都说的是太太要相看一下崔家郎君。”
薛瓷微微皱眉,看向了莲月,表情有些复杂。
莲月嘴唇哆嗦了两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太太……姑娘……我并不是故意要和人说的……我、奴婢是想……也就是随口说了一下……以为并没有什么关系……”
裴氏看向了薛瓷,道:“你身边的丫鬟,你自己看着处置便好了。”
薛瓷起了身,规规矩矩向裴氏见礼,道:“女儿不知应当如何处置,还请太太帮忙。”
裴氏道:“这有什么难处呢?若不知如何处理,不妨把难处说给我听,我来教你便是了。”
薛瓷不去看莲月,只认认真真看向裴氏,道:“莲月在我身边伺候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这份情分,我不能扔开不管不顾。她此番说了这样的话,我尽管明白她是为什么会这么说,可却不能原谅这样的事情……故而不知应当如何处置。”
裴氏笑道:“那么,你认为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薛瓷冷静道:“原因不外乎便是第一,她从前跟着女儿,一切都十分松散,不曾有规矩约束,所以说话不怎么经过脑子;第二,她也是有炫耀之心的,炫耀自己的主子现在终于攀上了高枝,她也比后院其他的奴仆更高一等。”
裴氏道:“所以问题的根节点是规矩,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奴婢,你留她到现在,便是一个祸根。”
薛瓷低了头,道:“是我之前心慈手软,没有把规矩放在心上。”
裴氏道:“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了,之后便多多注意吧——既然你开了口,也说了不知要怎么处置,这次我便帮你做个决定。”顿了顿,裴氏看向了绿桑,“把雪环拨到十二娘房中去替了莲月的位置,莲月便抱病移出去吧!”
这话一出,莲月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就扑倒了薛瓷脚边,哭道:“姑娘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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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短小了点嘿嘿嘿……
☆、冯氏
莲月之事有裴氏的吩咐,办得极快,傍晚的时候,莲月已经以抱病的理由送出国公府了。
与裴氏一起用过晚饭之后,薛瓷带着碧草和雪环回去了自己的屋子里面,便是一路沉默着翻起了书来。那边碧草带着莲月去收拾屋子里面的东西,然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薛瓷一人。
事实上,对莲月,薛瓷还是有几分顾念旧情的,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地让碧草带着她做事,也不会一直强忍着不愉快也要把她留在身边。只是情分归情分,事情发展到这样地步,也不是那一丁点的旧情就可以挽回的地步了。所有的事情她都能理解,甚至都能站在莲月的角度将心比心地想着她的不得已——只是莲月大约是没有想过自己的不得已。
她并没有心思把书看进去,裴氏说她心软的那句话不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