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候给娘娘添乱。”
刘太后听着这话,倒是真心实意地笑了一笑,道:“你倒是想得多。”
薛瓷不急不缓笑道:“哪里是臣妾想得多呢?原本臣妾父亲之前便是被张太尉等人一直盯着说手握兵权功高盖主,前头这些官司都没撕扯清楚呢,若这会儿臣妾与娘娘走得亲近了,那些人还不得把这些事情都混为一谈?到时候就变成了娘娘要和卫国公府一起颠覆了这赵家王朝了。”
刘太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轻叹了一声。
薛瓷又道:“臣妾想一想臣妾家里面还这么多事情没弄清楚,实在不敢再给娘娘添乱了。”
刘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却看向了薛瓷,问道:“今日哀家过来,是问一问你……对皇后之位,可有什么想法?”
薛瓷一愣,倒是一时间拿不准刘太后的意思,于是只试探着问道:“娘娘是真准备……让宗室子进宫了吗?”
刘太后看着薛瓷,眼中含笑道:“你怎么就想到了宗室子进宫上头?”
薛瓷道:“臣妾想着,只有宗室子进宫充作皇子时候便需要有皇后在了。”
刘太后轻笑了一声,道:“你自己倒是没想过这皇后的位置么?”
这么两句对答之后,薛瓷倒是已经明白了刘太后的意思,于是她从从容容道:“臣妾倒不是不想——只是这也不过只是想想罢了。这辈子到了贵妃这份上,对如今的臣妾来说、对已经几乎功高盖主的卫国公府来说,便已经是顶点了。到了皇后的位置上,有些事情必然会变,并且会变成什么样子,就连臣妾也不知道了。”
刘太后看着薛瓷,嘴边的笑容更加明显了一些:“所以依你看,怎样的人才适合做现在的皇后呢?”
薛瓷这次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道:“若不用考虑到圣上,依臣妾来看,应当选一个不要出身权贵世家的女人来作为皇后。臣妾愚见,后宫永远都是前朝的映射,现在朝廷所需求的究竟是什么,想迎来的是什么?都是太平盛世。而权贵世家们,却好像皇朝的累赘,他们只看到自己那么一丁点的眼前利益或者是他们那些所谓世家大族的利益,看不到天下,看不到百姓。世家对于朝廷来说,是需要被割除的那一部分,这时候要立后,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选一个并非出身世家的女人。她最好是有贫家出身一路拼搏科举出仕的父兄,最好是有清醒的头脑……这样的一个女人,便代表了朝廷现在的态度。”
刘太后听着这番话,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情不自禁地笑了一笑,道:“是,当初哀家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做了皇后。”
薛瓷怔了一会儿,有些拿不准刘太后这时候究竟是赞同还是不赞同了。
刘太后道:“先帝还没有被情所困的时候——或者说抛去了感情的时候,先帝对这赵家的天下是有他的想法的,否则当初以哀家的出身,以刘家那样小门小户,何德何能能成为皇后呢?”说到这里,她笑了一笑,仿佛是有些怀念的,“只是不知先帝若看到现在的情形,当初会不会后悔让哀家做了皇后呢?”说着,她看向了薛瓷,又道,“你说的不错,这时候需要的皇后,便不能是出身世家。”
薛瓷微微松了口气,道:“只要圣上愿意,那么……这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提到了赵玄,刘太后自己又嘲讽地笑了两声,摇了摇头。
薛瓷抿了抿嘴角,小心翼翼道:“娘娘的选择并不仅仅只有昭阳殿的那一位——”
刘太后微微眯了眼睛,带着几分探究看向了薛瓷,却并没有说话。
“若以天下大势来看,或许西内中的那一位,会是更好的选择。”薛瓷闭了闭眼睛,把这句话全部说出了口,却并不敢再抬头去看刘太后了。
刘太后沉默了许久,她并没有发怒,甚至语气也还是一如既往平静着,她道:“有些事情,或许也并非是贵妃所想的那样简单。”
薛瓷迟疑了一会儿,悄悄看向了刘太后,却正好与她目光对了个正着。
“贵妃的确聪颖。”刘太后露出了一个十分平和的笑容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来啦~~~~
☆、再遇真爱
对皇后人选,刘太后心中的确就如薛瓷所说的那样,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但她此时此刻还不想对赵玄说起这些——毕竟也正如薛瓷说的那样,赵玄的态度才是这件事情是否能成行的关键。
而盂兰盆节的那一日,赵玄便和张樟在大慈恩寺的法会上见面了。
这一次见面,几乎就是如同话本小说里面写的那样的浪漫又充满了戏剧性,与家人“恰好”失散又“正巧”遇到了歹人的美貌柔弱的少女,赵玄一眼看到张樟泫然欲泣梨花带雨倒地的模样,心中的男儿气概顿时喷涌了出来,他阔步上前去,轻易地喝退了那些歹人,然后面对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张樟露出了一个十分迷人的笑容来。
“姑娘,你还好吗?”赵玄风度翩翩地笑着问道,并且向张樟伸出了手,“能站起来吗?”
这年头男女之间关系还是十分开放的,并没有到男女不能见面的草木皆兵的苛刻程度。
张樟恰到好处地抬头看向了赵玄,含着眼泪拉住了赵玄的手,费了好大力气才站起来,低声哽噎道:“多谢这位郎君……”
赵玄笑着松开了张樟的手,正想离开时候,却又被张樟抱住了胳膊,只听张樟又哭道:“这位郎君,您能不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