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作响的门:“嘿,哥们,有人找。”
后来,屋里吓得缩起的女人和软了的男人,气得花了一个月满镇翻陶绫这个人。
奈何没有名字,也记不得具体容貌,只能靠着模糊的印象来。
但她不一样,她知道那人的名字,叫魏惊戍。
她在离开前又看到他两次,魏惊戍两次都是背对着小楼坐在台阶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一看就看一天。
他一共跟陶绫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小姑娘,洗你的衣服去。
第二句是,让开。
陶绫才不管他,她从周围人口里知道这是个外地人,异乡客。几周前才来,谁也不知道他跟那个出轨的林纯霜有什么关系。
而厌恶比爱难掩藏多了,他们都说自从这个人来了以后,倒霉事也变多了;东边死人西边雨,南边车祸北边的锅破,恨不能都安到这个阴冷的男人身上。
陶绫经常听着听着就笑了,短发的刘海乐得翘起来,反问科普的吃瓜群众:“我妈说这段时间附近养猪场不安生,怀胎的母猪莫名其妙就死了,好像也是这人造成的?”
“是啊是啊!”
对方见她开窍了,拍拍陶绫肩膀,“记得要离远点。”
陶绫小猫一样天生微翘的唇笑意更深:“可是附近没有养猪场诶。我瞎编的。”
‘他们都说’,这是十七岁的陶绫能听到的,最软弱的四个字。
她从市场上买煎饼果子和当地的小吃,经常多买一点,看见他就顺手给他,看不见就自己吃了。
魏惊戍本来是无视的,后来陶绫觉得心累,一手果子一手叉腰:“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给你就拿着,和失败了得拍拍屁股爬起来,是人生两条颠不破的真理,记住了,小伙子。
她第一次让她妈延长期限,多住了整整一周。
那一周,在好几年内,对陶绫来说都是相当长的一周,因为时间在那时显出了它的伸缩性:越短暂,越漫长;怕它过得快,反而会越清晰的回忆起每一秒。
直到家里遭遇变故,那一周的光彩和存在感才被刷了下去。
后来她尝试过找他,通通无果。以至于陶绫怀疑过,自己真的去过那个地方,遇到过一个头顶可抓喜羊羊的男人吗。
但是从某一年开始,她在后厨忙到十二点,无意间刷了刷新闻,那个名字猛然蹦进眼睛里,几乎冻住了她整个人。
那一天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月薪2700元,兼职3328元。
每一天都在找更便宜的房子,报纸上圈着各类门槛够低的工作。
陶绫觉得那样也还好,习惯和麻木,真是上天为让人适应这人间最好的礼物。
忙忘了,对她来说也算是活着的最好证明。所以初三高三考研这些节点才显的尤为让人这个物种怀念,因为其他时候甚至都没人在背后推着逼一把,所过的每一秒都是自欺欺人的等待着下一个节点,找寻抓不到的意义。
可是在那个时刻,她只想起十七岁查他名字,刻在脑子里的一句话。
飒飒寒霜惊戍旅;漫漫朔雪冷鱼翁。
那像一把钥匙,也像一捧热水,浇在冻僵的肢体上,刺痛铺天盖地的袭来。
十七岁的陶绫和二十二岁的,本来互为陌生人,却又在那一刻交汇在某个点上。
***
拎着一盒凉掉的蛋挞回去,她没有回出租房,直接去了胡枕乔家。
这小妮子这几年打拼比她猛,原来勾勾手就任挑任选的走秀、□□会,在一夜之间,为了避胡家人的嫌,消失殆尽。
但好在她外在条件确实好,争取一些最简单的平面广告还是有希望的。除了连轴转工作,工资至少一半得花在保养和维持上,胡枕乔的日子其实过得也紧巴巴的。
陶绫知道,上周胡枕乔硬塞给她的四千‘借’她的钱,对她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
敲了几分钟门无人回应,她开始自己在鞋架上掏钥匙开门,这是她们俩之前说好的。
刚刚把门拉开一条缝,她听见屋内的动静随着这条缝铺天盖地的传来,陶绫一下就僵了。
随着一句极长的‘贱人我¥……$#@*amp;……”问候祖宗的复杂从句,一个精致的花瓶也朝着陶绫这边飞来,差点砸中她前额。
陶绫刚躲开,一个身着黑色半身裙,卷发精致然而被自己闹成鸡窝的女人冲着她过来,气势汹汹,把她已然和贱人归为了一类。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女人上来抓着陶绫就是一个石破天惊的巴掌。
胡枕乔这边还捂着脸,登时就瞪大了眼睛,一句‘艹你妈别打她!’堪堪卡在了喉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上~好~今天要去考试啦,考前一更,有点晚了,抱歉tvt谢谢喜欢的跟你们比哈特!感兴趣就摁个收藏吧//3//~~
第4章r4
陶绫看都懒得看,一把抓住了女人扬起的手腕,笑得很客气:“唉,有什么话好好说嘛,打人……”
她看到胡枕乔脸上的痕迹,语气轻下来:“你打她了?”
“是啊,抢别人男朋友不欠打吗?!你,你放开我!我命令你立刻放开我!”对方狠狠瞪着她,用另一边手上的小包狠命砸着陶绫。
接着,她看到陶绫的脸色划过一丝很冷的轻笑,下一秒,左脸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疼不疼倒在其次,她彻底呆住了。
陶绫高了她四五厘米,此时垂眼看她:“美女,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提醒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