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能理解,但也因为是人,所以永远都无法支持与认可。无它,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整个人族都是受害者,每个生还者都是受益者,没有任何一个人例外。上个时代,很多生还者宁可死了算了,且,若非白帝陵根本没人知道在哪,阿珩一点都不怀疑白帝能被人掘墓,甚至鞭尸。呃,白帝大抵也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巫的秘典上记载着,这位帝君死后留下的帝陵是空陵,她临终前就让子孙将她火化了,骨灰抛撒于九州山河间。
几千年前的骨灰,还散于整个九州,神祇也没能力将她找出来鞭尸。
三七也无语,挺想说这世上哪有那么恐怖的人,但看着无忧的表情,他知道,还真有,甚至有可能,无忧就是白帝布的棋局的一枚棋子,甚至......弃子。
无忧不会读心术,若是会,肯定会告诉三七:她的确是弃子,所有人族全是弃子,白帝保的是人族血脉不绝,至于个人与氏族,自然物尽其用。
只有在死了几百年,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她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枚棋子,所处的又是怎样的棋局。
无忧记得赤帝曾经说过一句话:这世间最不可信与最可信者即帝君。
最不可信,因为帝君在利益需要时绝对毫不犹豫的卖了你,榨干你的每一分价值;最可信,因为只要你是个人族,那么帝君就是你永远的后盾。
阿珩帮三七盛了一碗鱼汤,换了个话题。“你帮我照顾三七几日。”
无忧疑惑。
阿珩说:“我不是最狠的。”
“哦,那谁是最狠的?”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公子横被人下过药。”
“什么药?”
“绝嗣的药。”
无忧一怔:“谁这么大仇这么大恨?”
绝嗣非小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最重要的是,一个君王可以不英明,可以昏庸,唯独不能没有后。已经绝嗣的公子再出色也没资格夺嫡,除非他把王族所有男丁都给杀了,否则君王都不可能将王位传给一个生不出孩子来的子嗣,而真狠得将所有人都给杀了,这个新君却是绝嗣者,百年之后,江山自然要拱手它姓。
阿珩又盛了一碗鱼汤。。“谁知道呢,不过他血液里味道挺淡,绝嗣至少四五年了。”
无忧无语的看着阿珩,下药都是四五年前的事了你都还闻得出来,女郎你的鼻子是有多凶残?或者她该问,苍凛是对你的鼻子做过什么?人族是无法拥有这般凶残的嗅觉的。
阿珩将新盛的鱼汤递向无忧。“要喝鱼汤吗?”
无忧接过了鱼汤,邪灵进食都是生吞活剥,煮熟了的食物,精气神都散得差不多了,吃了根本不抵饿,但无忧很喜欢,这些烟火食会让她记得自己曾经是个人。如果有一日她忘了自己曾经是个人,那会很恐怖,古洛国就是前车之鉴。
吃东西也不妨碍无忧说话,并且哪怕一边进食一边说话,她身上透出的仍旧是源自骨髓里的优雅。“你没把握了?”
阿珩颌首。“原以为最大的问题不过是南方的气候,因此带了三七来,不曾想会在公子横身上闻到熟悉的东西,挺麻烦的。”
“可需要我帮忙?”
阿珩摇头。“这事你不方便插手。”
“你会不会死?”
阿珩笃定的说:“我会赢,你只需帮我照顾好三七,让我无后顾之忧即可。”
“小事。”
一日,阿珩在贫民聚居的西城转了一整日,然后花钱弄走了三具新鲜的尸体。无忧以为是给自己吃的,点评道:“这个太老,肉质很柴;这个倒是年轻的,看身上的伤口,被寻仇而死的吧,血都留得差不多了;这个小的倒是挺嫩的,就是肉太少,而且病死的都会变味。”
阿珩无语道:“你吃人挺有经验啊。”
“我已经活了三千年。”
阿珩无奈道:“这是我买来做实验的,你要吃的话,得等我做完实验,你去哪?”
“我去陪三七玩。”
等阿珩做完实验,天知道尸体还剩下什么,血肉里又有没有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有,邪灵吃了也得倒霉。
阿珩拖着尸体进了自己昨日准备的屋子,这座客栈已经被她高价买下来了,不然掌柜的打死都不可能让她带尸体进门,说不定还会报官。
不出无忧所料,四日后阿珩从屋子出来的时候,三具尸体只剩下几根骨头了,就连这骨头都有点残缺。
无忧很是惊奇:“你这是做什么实验了?我似乎闻到了蛊的味道。”
“净蛊。”
“没听过。”
“一具尸体要多久才能腐烂成泥?”
“那得看有没有做过防腐处理,并且埋在什么地方。”
“至少多久?”
“皮肉也就几个月的事,骨头,一般情况下,它能保存很多年。”
“净蛊可以将一具尸体在几日之内分解成微尘。”
无忧一怔:“你研究这种东西做什么?”吃饱了撑的?
“这个时代瘟疫爆发的原因,大多死的人太多,尸体没人埋所引起的。”
无忧:“......你可真有想法。”一针见血,虽然治不了最根本的问题,但能瘟疫的种子是发不了芽了。
阿珩叹道:“可惜至今都未成功。”
无忧瞅了瞅手里的骨头,这还不叫成功?
“我花了八年的时间研制了归元蛊,但我不知如何控制。”
“你的蛊你控制不了?”
“归元蛊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