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进了圈子里,有的往后缩。
乐百灵默默离开,她没有回家,野地里一个伶仃的影子。
“哎——”仰望天空,一声长叹,月光下一双晶莹的泪珠逗留在眼中。
小院里传来欢畅的舞曲------
不知什么时候,葛祥和和几人把桌子抬出来,又从哪弄些凳子,人们跳累了就坐下来喝酒,喝了酒又去跳舞。
下半夜二点了,才有人开始离去,下半夜三点多才结束。
沾枕就着的佟春华翻来覆去不能入睡,这天的事情一幕幕在脑子里闪过------她掐了一下胳膊,疼,自己是生活在现实中。
太阳出来了。
黄克豪洗完脸,点燃一棵烟。高天榜张着大嘴打呼噜。深吸一口烟,对准大黑嘴,把浓浓的烟雾喷了进去。
“咳咳咳”高天榜一骨碌坐了起来,“咳咳咳”一阵阵激烈的咳嗽。泪水流了出来,脸也不是色了。
黄克豪忙跳上炕,拍着高天榜的后背。
章娅莲进了屋,“这是怎么啦?”看着地上的烟,大半截烟头升起一缕青烟。
“你个死大牙,要害死我啊。”
章娅莲知道怎么回事了,“再叫你睡懒觉,活该!”
消息传的快,都知道佟春华两口子要走了,大门里、大门外站了好多相送的乡亲们。
“佟大姐,咱们走吧。”章娅莲催促说。
“我得收拾收拾啊。”
高天榜说:“就你这个破家有什么好收拾的。”
赫文亮走过来,“大姐,什么也不用拿,到了硼海我给你准备。”
瞅着二个低头鵮食的小母鸡,“我的小鸡------”
“想给谁就给谁吧。不过有一件珍贵的东西得带上。”
“老弟真能说笑,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珍贵的东西。”
“金锄板啊。”
“哈哈哈,你还记得它啊,早叫老葛头拿走了。”
一天,葛呈忠实在没什么可拿了,就把金锄板连同小木箱一起端走,顶了二十元钱。
“姐夫,你去拿回来,咱们给他钱就是了。”赫文亮要掏钱。
“不用,昨天的钱还剩不少呐。”葛祥和踟蹰着,“我看算了,要它没什么用。”
“别,这是我大姐的荣耀,将来也是个念想。”
“那好吧。”
“兔子,那两个小母鸡你拿去吧。”佟春华环视院落,再也没什么好送的了,“你要拿什么就拿吧。”
轿车卷起黄土远去了,村民们还聚在一起不肯离去。
“走喽,春华这下可得好喽。”
“谁能想到他们两口子会有今天。”
“可不咋地,这一夜之间从地狱跑到天堂去了。”
“还不是人家拜了一个好弟弟,欠了几十万的债,一下子都还清了。”传的话哪有准。
“早知道这样咱也拜一个。”
“你拜?等你拜黄瓜菜都凉了。”
陈奎胜炫耀地说:“赫文亮可不是凡人,他的硼海集团有一千多号人。”
有人不信,“你怎么知道?”
“我们昨晚在一起喝的酒能不知道吗。我跟你们说,那酒你们都没见过。”
“你就吹吧。”
“我吹?不信你问问咱们老队长。”
“唉!昨天这里多热闹,这人一走又冷清喽。”葛祥富还来了伤感。
总经理办公室里
“文亮,你不是给姐夫、大姐买礼物了吗?”
“对了,差点忘了。”一天的心情跌宕起伏,怎能不忘。把一个包装盒递给佟春华,“给,不知你们喜不喜欢。”
佟春华念着盒面上的字“‘情侣表’哈哈哈,我们都多大岁数了还情侣。”
“打开看看,这是三姐帮我选的。”
“太漂亮了,祥和你看!”
葛祥和拿出男士手表端详着。
“上次回来时答应大姐的,这都十来年了才兑现。”
“这么多年了还记着,你可真是的。”
“答应大姐的事哪能忘。”
葛祥和摆平皱起的紫色衬布,将两块手表又放回盒子里。系了几次装饰带,可怎么也系不回原来的样子。
“亮子,我和大牙走了。”高天榜说。
“好,中午不叫你们了,晚上听我的电话。”
“好嘞。”
两人走后赫文亮说:“三姐,把你的小李叫来。”
一个楼层不准打电话,这是章娅莲的新规定。
办公室里,四个后脑勺冲着房门。
“你们在干什么?”章娅莲奇怪地问。
一个人说:“主任回来啦。”
李盈秋也回过头“三姐快来看,一个呆子在大门口。”
一个人在大门口,对着“硼海化工(集团)总公司”的木牌一动不动。
好象在哪里见过,章娅莲一时想不起来。“别看了,赫总找你。”
李盈秋,“找我,啥事?”
“过去就知道了。”
见到李盈秋,赫文亮喜形于色,“小李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你佟姨,这是姨夫。”
章娅莲更正说:“冲你论的话,应该叫姑姑,姑父。”
“对,应该叫姑姑,姑父。”
礼貌地鞠了一躬“姑姑好,姑父好。”
“好好好,咱们都好。”佟春华“呵呵”地乐,“这姑娘长的真俊,真招人稀罕。”
“小李,你今天的任务是领姑姑、姑父转转,需要做什么你有经验。”
李盈秋调皮地一个立正,“是赫总,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记着,衣服每人不得少于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