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就别操心啦。”
刘畅掀起门帘,“琴子,你就放心吧,小盒子有我呢。”“琴子”是刘畅对赫雅琴的称呼。
“文亮!赫文亮在家吗!”
“是娅莲,快去迎迎。”赫雅琴对赫文亮说。
出了门,不冷不热地,“三姐来啦。”
“文亮,我刚从街里回来,高考体检名单上有你。”兴奋,欣喜,脸上放光,“你考上大学啦!”
“名单有我?能吗?”
章娅莲进了屋,摘下头巾,甩了甩头发,“这还能有假,我亲眼看见的。李金香跟我说我还不信,到二高一看果然有你。”
“盒——”有外人不要叫我的小名,赫文亮曾多次告诫过。刘畅忙改口,“文亮太好了,你考上大学啦!”刘畅跃跃欲跳。
章娅莲的到来,驱走了屋里的闷气。
赫文亮沉思之后说:“我的政治没得多少分,其它几课也是稀里糊涂答的,分数一定很低,这样的低分大学我不去。”
“上大学不是你的理想吗?现在考上了怎能不去了。”章娅莲焦急起来。
赫雅琴也焦急地说:“是呀文亮,你到底咋想的?”
“上大学是我的夙愿,可这次的分数不是我的真实成绩。我好好复习复习今年再考,以我的实际水平,能考上什么大学我就念什么大学。”
“文亮咱去,你上了大学嫂子也能沾沾光。”
谁再说什么,赫文亮也不作声了。
唯有赫文弘什么也没说,他心里清楚,别看我老弟文文静静的不爱说话,可一旦决定的事情是难以改变的。
正月十二,佟春华的家里,葛祥富、陈奎胜等十多个人分三帮在耍钱。好几只手都夹着烟,手上没烟的也是刚掐灭的。平日里大都吸着“更生”牌“老旱”,过年了,烟的档次也上来了,大都抽着上下一般粗的烟卷。烟头冒着缕缕青烟,嘴里、鼻孔里冒着灰白色的烟,浓浓的烟雾在窗□□进的几束光柱里游动。屋地四周的烟头横七竖八,地中间的烟头摞成了摞。
葛祥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新点燃的一支烟卷立刻出现了一大截烟灰。这一大口烟全从鼻孔里出来,象两个小烟囱。“叭嗒”一下嘴,象是在品尝美味佳肴,这口烟在他的嘴里显得那样的香。
佟春华屋里屋外忙活着,大玲、二玲在院子里玩耍着。
赫文亮、丁龙、陶晓丽等五人昨天返回青年点。青年点两顿饭,下午三点多钟,吃完饭的赫文亮背个背包,踏着积雪向葛家堡子走去。
“大玲,二玲!”
听到熟悉的声音,两个孩子扑向赫文亮。
赫文亮蹲下,象以往那样一手一个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亲着稚嫩的小脸蛋。大玲胖乎乎的小手扑打着赫文亮的脸。过后又该向佟春华告状了:赫叔叔拿胡子扎我啦。
“想我没?”
“想啦。”燕子似的小嘴同时张开。
“想了就亲亲叔叔。”
脸被两个小嘴嘬的痒痒的。
拿出两根香蕉,“给,一人一个。”
大玲接过香蕉就是一口,小嘴马上张开,“啊——不好吃,不好吃。”小手在脸前直搧。
被孩子的小样逗乐了,“大玲,这东西叫香蕉,吃的时候要剥皮。”剥完了皮还给大玲,“给,这回看看好不好吃。”
咬了一口,“好吃,真好吃。”
“二玲,叔叔也给你剥。”
将香蕉藏在身后,“先不吃。”
掐着小脸蛋,“好——先不吃。等吃的时候别忘了剥皮。”
佟春华拿一个大笊篱在铁祸里捞饺子,嘴里“噗噗”地吹着蒸气。有脚步声,“是文亮吗?”满屋的蒸气只能见到膝盖以下。
“是我,大姐。”
“真是文亮啊,快进屋。”
“大姐忙什么呐?”
“煮饺子,进屋吧,屋里一帮死鬼。”高声喊:“祥和!我小老铁来啦。”
“你个死老娘们,小老铁来了还敢通知老老铁,胆子不小啊。”陈兔子开着玩笑。
葛祥和也“哧哧”地笑,“文亮来啦,快进来。”
烟气扑面,辣味扑鼻,冷不丁进屋真让人难以忍受。
赫文亮还是一眼看见了那个大南瓜脑袋,“大哥,你怎么也在这。”
“怎么,你的堡垒户就不许我来了吗?”高天榜又小声说:“回点后别跟别人说,特别是三姐。”
“我知道哇,你放心玩吧。”
三个圈子的人个个精力集中,神情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牌,盯着别人落在桌上的牌,懊恼、喜悦在脸上不断变换。
“文亮,你来玩两把?”葛祥和说。
“我不会。”
陈奎胜说:“这玩艺好学,一学就会。”
佟春华破马张飞地进了屋,“学什么学!跟你们这帮熊玩艺能学什么好。走,帮我干活去。”拉着赫文亮来到厨房,“别碰那东西,没什么好处,看你姐夫,见到玩什么都不顾了。”
“我姐夫玩的咋样?”
“他呀,小学生背包——除了输(书)就是本,没赢的时候。”
院子里有人跑来。
“大哥!大哥!”
是葛带娣,她在喊葛祥富。
佟春华迎出屋,“怎么了,让鬼撵啦?”
上气不接下气地,“葛队长在你这吗?”
“在屋里玩呐,怎么啦?”
“不好了,要出人命啦。”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
葛祥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