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坐在位置上,目光空洞的瞪着自己的手。
宁容妗在原地站了很久,确切的说,是转了很久。这个地方似乎有种阵法,让人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唯一能进入的地方是一座小楼。她面前正是这样一座小楼,暗红色的表面,尖尖的角,底下这一层格子窗房门大开,像一个黑洞。第二层楼帐幔满缀,全都挂在四周,由于风的作用,一会儿向里面凹进去,一会儿鼓起来。
她朝南、朝北、朝西、朝东,每个方向都试过了,可是最后一定会回到这门前。把她带到这里的人显然是想让她进去,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四周越来越安静,偶尔会有夜枭的怪异的叫声传来,刚刚宴会上的言笑晏晏仿佛都是错觉。
她停止了做无用功,颓然站在原地,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那扇洞开的门敞着大大的口子,狰狞的注视着她。随着时间的溜走,恐惧像小溪一样慢慢在心里汇聚成湖。
宁容妗咬牙四处看了看,大声喊:“有人吗?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自然是无人应答的。她反复喊了几遍,仿佛自己在和自己对话,这样心里的恐惧可以减轻一些。
由于精神的紧绷,一个很细微的声音响起,被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像是衣料的摩擦声,又混杂着东西磕碰的声音,如果不仔细肯定就被忽视了。她十分肯定有人在周围,却不敢肯定这人是不是想要害自己。因此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紧张的注视着周围。
这时,背后伸出一双手,狠狠地推了她一下,随即,那扇敞开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踉跄了几步,站定在瞬间亮起来的屋内。听闻身后关了门的声音,她立马转身去推、去打,然而门好像从外面就被锁上了,无论怎样打,都打不开门。
其实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就和千千万万的宫室一样,宽阔而华丽。右侧墙壁蜿蜒着通往楼上的木梯子,中央摆着一套黄花梨木桌椅,上面放着青釉竹笋形执壶以及几个配套的小青釉茶杯。左侧有个四四方方的大柜子,线条简约。正对着门的内里,垂着薄薄的纱帘,可以大概看清里面的情形。里头靠着墙角有一张大床,长长的帐幔洒下来,半掩着床。两侧床的各有烛台,闪着跳跃的烛火。
这应该是某个没有使用的后妃的居处。
“有人吗?”她定了定神,喊道。
一声□□从床上传出,把她吓了一跳。
“有、有人吗?你是谁?”
她一边问,一边拔下头上的簪子死死地握在手里,试探着朝里头去。掀开薄薄的纱,情景越发清晰,床上似乎躺了个人,越近越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
她站在离床头两步远就不敢再动,低低的问:“喂。你是谁?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啊?”
在注视下,床上起伏的人形动了动,大手猛地掀开盖着的锦被,一片□□的男子的胸膛就这样突兀的展示出来。男子□□了一声,似乎在挣扎:“好热……水……给本王水……”
本王?
宁容妗咬着牙往前挪了挪。床上躺着并且神色痛苦的赫然就是平王,他正揪着身下的芙蓉刺绣,一手贴额,紧皱着眉头。汗水从额头上大颗大颗地滑落。他上半身的衣服被剥下来,露出了整个平坦的胸膛。
宁容妗背过身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才好。好长时间,床上的男子一直在叫着要水,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到外面,倒了一杯水给平王。
随着女子的靠近,一股子少女的体香似有若无的勾着人的神志。冰凉的水入口,他像口渴了半个月的旅人,自动张开嘴喝下了水。被凉水一刺激,一点点神志渐渐回到脑子,他微微张开眼睛,眼前是一个模糊的女子的身影。
长长的广袖带着凉意扫过汗湿的胸膛,悠悠的体香钻入鼻尖,引起血脉里的躁动,他伸出大手有力的钳制住了女子。
宁容妗啊了一声,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推平王。
站在男子的角度,手下的肌肤光滑莹润,温温热热,奇异的抚平了某种渴求,他顺着肌肤爱不释手的触摸下去,另一只手也下意识的按住了女子的腰。
宁容妗那点子挣扎太微不足道了。根本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阻挠,反而激起了一种迫切想要征服和驰骋的欲求。
忽然,长长的簪子刺入男子紧绷的手臂,剧痛袭来,平王瞬间理智回笼,放开了人。他按着眉心使劲儿摇摇头,竭力抓住理智,等再次抬头,眼神里已经清明不少。
角落里站了个窈窕的身影,是个衣着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的姑娘,满脸警惕的盯着她,环抱着胸,手里还捏着一根滴血的簪子。
两人对视了半晌,平王才道:“宁国公府的七姑娘?”
这话其实是笃定的,只是起着用于破解某种僵局的作用。
“是我。”
平王忽然笑了一笑,这一笑混杂着说不清楚的滋味,好像是嘲讽,又好像是明了和无奈,带着冷意。
两人沉默了很久,平王才打破沉寂:“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儿吗?”
“不知道,也可能是知道的。”
这回答让人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平王却懂了。他慢条斯理的收拾上身的衣服:“你很聪明。不过,本王有一点要讲清楚。”他并不看她:“这件事情本王先前并不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已经很努力在打了,最近很